我站在走廊上,漸漸出神。
不久之前,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我從小一起生活宛如親姐妹的表妹,綁定了偷分係統,正在偷走我的分數。
這個夢,離奇又怪異。
可除此之外,好像又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從高中開始成績暴跌,而她異軍突起。
在此之前,我是奧賽金牌獲得者,是中考狀元,是所有學校高價爭相招攬的天才少女。
從進入高中開始,一年時間,我的成績逐步下滑,直至成為吊車尾。
一開始老師和媽媽還無比焦急,擔心我是否身體出了問題,是否不適應高中生活。
可後來,隨著許知瑤的突飛猛進,所有人的關注好像都轉移到了她身上。
天才一朝泯然眾人矣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我如同籠中困獸一般,瘋狂想要衝破怪圈。
我的努力、掙紮、困頓、痛苦好像都成了虛偽的假用工,被扣上頂撞老師、目無尊長的帽子、被厭棄。
漸漸的,我也累了,接受了吊車尾這個身份。
隻是我任是不解,為什麼課本上的知識我依然一聽就懂,作業在我眼裏也是異常簡單。
為什麼,就是考不好。
想到這裏,我回頭,透過窗戶看了許知瑤一眼。
她正在書桌裏偷偷摸摸看小說,突然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一臉慌亂站起來,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我驚覺,我這個人畜無害的表妹,好像不僅僅在偷走我的成績,還在挑撥離間,偷走我的人生。
......
放學後,我依舊被叫到辦公室訓話。
“許晚星,我們那麼多老師對你寄予厚望,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看著班主任一臉痛心疾首我心底卻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曾經我端坐高台,沒有一切煩憂。
在最末考場的第一場考試,有個校霸固執要抄我試卷,我不肯給。
拉扯間,被在走廊巡考的班主任撞見。
不由分說,兩人都記了違規。
可周一的年級大會上,做檢討的隻有我一個人。
下來時,他一臉挑釁,“你以為她還會護著你?你沒看見我媽請她吃飯她那樣子,我告訴你,以後識相點......”
他話斷在嘴裏,因為我將他揍了一頓,轉身上去做第二次檢討。
“出去出去,我看你是廢了,沒用。”見我心不在焉,班主任一臉厭煩讓我走。
我輕吹了聲口哨,做足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如願看到她臉上厭煩更盛。
從辦公室出來當即垮下臉,思考著遲早舉報她。
剛走到拐角的時候,我聽見了許知瑤的聲音。
“紀斯越,最後一道你解得好好呀,我可以向你請教嗎?”
我放輕了腳步,慢慢後退幾步,往外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漫天晚霞,落日熔金,好一場盛大的告白,少女心事未曾說出口卻早已從眼底泄露。
那位轉校過來的,如今的年級第一,單手插在褲兜裏,另一隻收抓著黑色的書包肩帶,半垂眼眸看著羞澀得不敢抬頭的少女,眼底一片漠然:“不可以。”
紀斯越提步要走,許知瑤抓住他的衣角仍不死心,臉色慘白一片:“你不是說,喜歡成績好的女生嗎?”
那一刻,我好像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