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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滅屏幕，陸之寒點燃一支煙，曖昧地將煙圈吐到女人臉上。

我握著手機的手，因為太過用力，不停顫抖。

他那句輕蔑的，“騷擾電話而已”一直在我耳畔縈繞。

我打的電話是騷擾電話，那我是什麼？

後麵同事推了我一把，我才如夢驚醒般回神。

木然走了進去。

“刺激吧，他們這群公子哥平時玩得可花了，我剛來時也嚇一跳。”

同事低聲吐槽，

“這他媽才是有錢人的生活。”

“他，是這裏的常客？”

我聲音啞啞，帶著不自覺的顫意。

同事抬頭看了一眼，又在我耳邊低語，

“他啊，在夜店很有名的，聽說是風城首富的獨子。”

幾人低聲說話間，陸之寒突然抬眼看向我，指著我勾了勾手指，

“你，把酒拿過來！”

手指間裏還夾著煙卷，上麵忽明忽暗地閃著火星。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以為是他認出了我。

可是當我摸到臉上的銀色麵具時，才堪堪回過神。

我沉默著，將酒水車推了過去。

陸之寒從裏麵挑挑撿撿，指著一瓶洋酒，

“打開！”

這麼近的距離，我從麵具後麵，仔細看他那張臉。

想努力找尋一絲往日熟悉的感覺，可是一絲也沒有。

愣神的功夫，下巴猛地被陸之寒捏起，炙熱的煙灰落在我的手背上，

“女人，我好看麼？”

我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悲涼。

原來我一直小心翼翼守護的，珍貴無比的愛情，竟隻是有錢公子哥的一場鬧劇，一場遊戲。

而我，隻不過是有錢人可笑的玩物。

見我不說話，陸之寒的手指遊移，移到了麵具麵緣。

他要揭開我的麵具！

那一刻，我想逃離。

又想破罐子破摔。

想看看他親手打破這個荒誕的謊言，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可惜，他的手指在麵具上彈了彈，複又鬆開了手。

我垂眸，掩飾般地給他開啟了酒，替他斟滿。

握酒的手被陸之寒一把握住。

琥珀色的酒液自我頭頂緩緩流下，沿著我銀色的麵具澆滿我的全身。

我一動也不動，木然地站在那裏。

“沒意思！”

陸之寒鬆手，慵懶地將酒杯扔遠，發出碎裂聲。

一疊百元大鈔，從他手指尖輕輕揚出，隨意飄散在我麵前的地毯上。

“賞你。”

身後同事拽了我一把，

“愣著幹嘛？賞你的，快撿啊。”

我蹲下去，麻木地撿起一張張濕漉漉的紅票子。

記起陪陸之寒過第一個生日的時候，我連續做了兩個月的兼職，才攢夠了一萬五千塊錢，給他精心選了一條腰帶和一部手機。

全都是平日裏，聽過的大品牌。

我故意將禮物放在桌子顯眼的位置。

自己則藏起來，想偷偷欣賞他的驚喜。

可是，當禮物被拆開後，陸之寒隻撇撇嘴。

臉上並不見半分喜悅。

他隻是隨便看了一眼就粗魯地扔在一旁。

事後，麵對我的不解，陸之寒解釋說，

“我不是那種物質的男人，不想你因為攢錢給我買禮物，搞得這麼辛苦，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