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部族被滅是因為一個傳說,傳說南疆的應氏一族有可以讓人成仙的法子。
還傳說這個部族的人活的都很快活,無憂無慮,沒有痛苦。
皇上想成仙,臣子想沒有痛苦......
我是我們部族唯一活下來的人。
“紫兒,藥做好了嗎?”梁尹形銷骨立,跟個鬼一樣,身上的龍袍寬寬鬆鬆地耷拉在他身上。
“好了。您是要直接吃呢還是要吸呢?”
梁尹沒有說話,看樣子他又困了。
我手裏拿著一柄煙槍,黃金色的煙槍架在我皓白的手上,梁尹看了半天,過來拿走了煙槍躺在床榻上自顧自吸了起來。
“紫兒,明兒是鳴鸞長公主的生辰,你會去的吧?”
我這幾年和梁鸞關係越來越僵硬,梁尹總時不時想讓我倆冰釋前嫌。
“會的,臣妾會去的。”
梁尹又沉浸在了那極致的快樂裏,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還是問了句:“皇上,您知道南方的起義軍又攻下了一座城嗎?”
沒有人說話,半晌後就在我要出去的時候梁尹開口了:“紫兒,朕本不想做皇帝的。”
“可是,您已經做了皇帝。您這個皇帝......做的並不好。”
“嗬,你也就仗著朕不能傷你......倒是也說得沒錯。”他喃喃道。
我背對著梁尹站了半天,沒聽見他再說話我就出了門去看奏折。
長公主這幾年越來越淡,就連她的生辰她都穿的像要出家一樣。
可仔細一看,她那衣服雖然顏色看著素淨,卻價值不菲。
寬寬鬆鬆的衣服隻有腰間一根細帶子係著,遠遠看著就跟要成仙一樣。
倒是比現代的魏晉風更風流清逸。
據說現在皇城裏的貴婦們都在效仿她。
“皇後還是太過奢靡了,本宮的生辰原隻是想一家人聚聚的,現在倒是有些興師動眾了。”梁鸞臉上淡淡的,神色淡漠地說道。
我擺了她一眼笑道:“長公主今天怎麼隻帶了六個‘幕僚’呢?其他幾十個呢?這麼多年了,您府上的‘幕僚’本宮還沒見識全呢,養這麼多人,也是需要花一大筆錢的吧?”
我把一大筆錢幾個字咬得重重的。
“聽說皇後讓排了好幾個舞呢,看節目吧。”梁尹打圓場。
宴席上觥籌交錯,我看著下麵坐著的人,現在這個國家從上到下都推崇風流、放蕩不羈,其實荒謬的很,一眼看去,滿屋子都是長公主梁鸞。
一個節目結束,我剛要起身離開,突然有個人站了出來:“皇上,皇後,臣聽聞皇上喜食和骨爛,所以讓人養了好幾頭,想趁此機會獻給皇上皇後。”
梁尹轉過頭看著我,我笑了笑。
這個人應該是新上任的,和同僚的關係也不好,否則怎麼沒人告訴他我最討厭什麼呢。
我往下走了兩個台階,溫柔問道:“看你衣著是武將,你叫什麼名字?”
他一喜:“回皇後娘娘,臣趙士勤,是新上任的虎賁中郎將。”
“哦,是你啊。”
他的哥哥倒是個有血性的人,沒有排兵布陣的才能卻有一腔熱血,南方起義軍勢如破竹,他自請去守城,然後城沒守住,他也戰死了。
為了安慰趙家,我封了趙士勤為虎賁中郎將,本意是讓他像他哥哥一樣有保家衛國血性。
可如今看著,他好像和他哥哥完全不一樣。
“你要不要去把你哥哥沒守住的城池奪回來?”我問他。
隻是我沒想到,我話音剛落,他就臉色蒼白地趴在地上:“求皇後娘娘饒命。”
“......這怎麼就是在要你命呢?”我歎了口氣繼續道:“你剛剛說要獻給我們什麼?”
趙士勤抬起頭,眼睛裏有光冒出:“和骨爛,上等和骨爛。”
“哦?帶進來本宮看看。”我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他遲疑著,可能覺得讓幾盤菜走進來不體麵。
“沒事,帶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的人領著五個孩子走了進來,給我行禮,說那是送給我的美食。
我看著他們,露出笑容,溫柔道:“孩子留下,其他人,殺了吧。”
我走回去坐到梁尹旁邊,他現在藥癮又上來了,昏昏欲睡。
“應柊,你不要太放肆。”梁鸞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