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呈坤是校園情侶。
三年戀愛,我對他全心全意。
可畢業那天,他卻毫無理由地甩了我。
不久,我從網上得知他娶了富家千金。
我蟄伏多年,脫胎換骨。
從沉默寡言的醜小鴨,蛻變成勾人心魄的狐狸精。
我們在同學聚會上重逢了。
周呈坤眼裏果然滿是心動,他深情款款:“阿錦,我找了你很久。”
我佯裝感動,實則竊喜,魚,上鉤了。
為周呈坤定製的報複計劃,正式啟動。
時隔多年我又見到了周呈坤,站在眾人中間,他仍是鶴立雞群。
隔著幾個同學,我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但卻轉了頭與當年相熟的同學說話。
女同學說:“你知道嗎,周呈坤現在生意做的極大,可有錢了,唉,可惜這麼優質的男人已經結婚了!”
我笑一笑並不作答,卻在微笑的時候抬起頭,裝作不經意的朝那道目光看去,四目相對時微微錯愕,好像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盯著自己。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應該低下頭,或者雲淡風輕的將臉開去,以表示我對他的不在意。
但我不打算那樣做,微微垂頭,撩起眼皮看他,然後落落大方地彎起唇角給他一個媚惑的笑容,我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迷人。
為這個同學聚會,我重新做了頭發,大波浪披在胸前,妝畫的也是複古的,像極了八九十年代的港星。
周呈坤被我的笑容震到,他眼睛微微眯起,仿佛不能相信這是他認識的餘錦平能做出的事情。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些許玩味的笑容,如果開始時還帶些審視的意思,這時他已是對我有了濃厚的興趣。
但我並不打算與他持續的做眼神交流。
桌上的人開始敬酒,我也跟著喝了兩杯,不知是誰喊一句:“看咱們錦平多不給周大老板麵子,都不跟他碰一個!”
我抬起頭來,周呈坤與我對視,似笑非笑。
有人跟著起哄,“喝一個”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故意擺了擺手,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眼神稍稍迷離,此時的我一定是風情萬種。
周呈坤看著我,忽然開口,帶著笑意:“阿錦,要如他們的願嗎?”
這曖昧的一句阿錦幾乎將我打回原型,我忽然發現自己是真的有點醉了,我一定沒有控製好自己的眼神,我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了包廂,轉身去了洗手間。
遠離人群忽然安靜,我站在鏡子前補妝。
忽然門被人打開,我從鏡子裏看到走進來的周呈坤,不經意的挑了挑眉。
此時的我應該還在生他的氣,我故意不理他,收起口紅轉身便走,適時在門前腳下一滑,佯裝摔倒,周呈坤眼急手快,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抬起眼眸看他,然後開始抽自己的手,他倒沒有為難,隻是笑了笑,問:“認得回去的路嗎?”
我橫他一眼,口氣很衝:“要你管?”
可這話不知為何刺激了他,一把將將我拉近,我撞在他的胸膛,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摟住我的腰枝,有力的手指在我的腰間摩擦。
看我有些驚慌的模樣,他唇角微勾,“打扮的這樣漂亮,不是因為我嗎?”
我蹙眉,一句自作多情還沒有說完,已經被他按住後腦,唇隨即落了下來,我的話隨之淹沒。
我並沒多作掙紮,相反,很快的把這個被動的吻變為主動,我們相擁著從洗手間出來,一路糾緾,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臥室。
周呈坤要開燈,被我製止,他便識趣的收回手來,卻在接吻的空隙裏喘息著問:“為什麼不開燈?”
我的聲音比往日更加嬌眉,我說:“開了燈,我怕不是你。”
這話大大的刺激了他,他用很大的力氣將我抱起來,在黑暗裏我們用盡力氣擁抱彼此。
這樣折騰了幾個小時,等洗過身體,時間已經過了三點鐘。
周呈坤已經睡下,可是我卻沒有困意,我打開窗戶,從周呈坤的衣袋裏翻了盒煙出來抽。
十幾分鐘後,我留下一遝錢,離開別墅。
2
當然,誘捕計劃絕不會這樣完了。
大約過了兩個星期,我刻意與一個追求我的富二代,去周呈坤常去的餐廳裏用餐。
他和妻子,麵對而坐,低聲交談。
周呈坤看到了我,眼睛開始不安份,時時吊起眼梢朝我的方向看來,已不需要再特意的勾引,他已是我的囊中之物。
周呈坤的妻子好像發現了他的不安份,忽然把臉轉了過來,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對我產生敵意,甚至朝著我笑了笑,笑的那樣和善,讓我不知如何應對。
對麵的富二代發現了我的分心,皺起眉頭問我:“在想什麼?”
他的手從桌子一方伸過來,扣在我的手背上,我垂下眼瞼,看了看他那不安分的手,輕笑著說道:“當然是在想你。”
富二代高興的笑,我趁機把手收了回來,離開他的手掌之前捏了捏他的掌心,這在他看來無疑是調情,看我的眼神更加曖昧。
我才不在乎這些,我隻注意到不遠處的周呈坤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他的手擱在沙發一側,輕輕地摩擦著皮麵,我知道我的舉動已惹得他不快,不過有什麼關係呢?這樣不是才更好玩嗎?
我對富二代笑的開懷,出餐廳上車時他牽起我的手,我沒有拒絕,我知道周呈坤在餐廳裏玻璃窗裏看著我。
然而我卻沒想到,正當我準備上車的時候,忽然被他從後麵拽住。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這般大膽,他的妻子明明還在不遠處。
這舉動引起富二代的不悅,“你誰啊?”
他的手已搭在周呈坤的胳膊上,兩個人劍拔弩張。
僵持中周呈坤終於開口,卻是對著我說道:“你告訴他我是誰。”口氣十分的冷淡。
這皮球忽然被他踢到我的這邊,富二代的目光也轉向我,我聳了聳肩,如實回答道:“周呈坤,我的大學同學。”
這話沒讓周呈坤高興,他似笑非笑地說道:“隻是大學同學嗎”
我頂不喜歡他這種口氣,佯裝惱羞成怒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臂,扔下兩人便往一個方向走。
我走的快,可我的腿遠沒有周呈坤的長,沒有幾分鐘已被他追上,他拽著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拉進懷裏,我胸脯重重撞在他的胸前,他吻我,我不想配合,他便開始強勢的撬開我的牙齒,很快的我便被他攻陷,雙手推拒著他的胸脯,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他終於放開了我,我垂著頭不去看他,我知道此時的自己臉上已染了春色,我沒有力氣站立,他的手摟在我的腰上,在我耳邊輕輕呼氣,用低沉的嗓音說:“還氣嗎?”
氣,當然氣,我抬起頭,不給他好臉色,凶巴巴的問她:“你這樣不怕你的老婆看到嗎?”
我知道怎麼刺激他,知道怎麼惹他不高興,果然這話讓他的臉拉下來,可我還沒有完,我說:“周呈坤,你剛剛怎麼向你老婆介紹的我,是否告訴她我是誰?”
他看出我的戲虐,不在像剛剛那樣生氣,臉色也變的溫和,竟還跟我開起了玩笑,半垂著頭說:“我說你是我大學同學。”
我氣結,他用我剛剛的話來堵我,我推拒著他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可他不肯,仍是摟著我的腰,此時他已沒有了脾氣,笑說道:“難道你想讓我告訴她,那個像妖精一樣的女人,是我的前女友?”
我被前女友這個詞震到,仰著頭看著他,眼睛裏已染了幾分濕意。
是的,我與周呈坤曾是戀人,在大學裏我們談了三年戀愛,我們恩愛有加,我愛他如生命,可在畢業的那一天,他向我提出了分手。
我曾經那樣恨他,可是在同學聚會的那天,他卻輕易被我勾引到,與他上床的那一刻我便對他失去了興趣,也許他自己還覺得自己魅力很大,讓我對他念念不忘呢。
昏暗的燈光下,周呈坤的目光顯的深情,我別開臉不去看他,因為覺得可笑。
3
周呈坤送我回去,開車的是他的司機,我與周呈坤坐在後座。我不知道他怎麼這樣大膽,難道不怕與別個女生約會的事情讓自己的妻子知道嗎?或許這司機是他的心腹,也或許他根本就不怕被她知道。
誰知道呢,我才不在乎呢。
我不想說話,轉過臉望著車窗外,周呈坤握著我的手,拇指在我的手指上輕輕摩擦,大學時我們戀愛,他也是這樣,他喜歡把玩我的手指,他說我的手指纖細,皮膚細膩。
“那天晚上為什麼離開?”
我轉過頭,挑著眉梢看她,我知道我模樣很嬌媚,讓周呈坤舍不得離開我的臉旁。
“不離開怎麼辦?我害怕被人抓奸在床。”
他笑了笑,有些不正經,拿起我的手放在唇邊,然後說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笑,沒有接他的說話。
車子停在我所在的小區,我想要下車,周呈坤卻拉著我的手不讓,我勾著唇角問他:“怎麼?要上去坐坐?”
他靠在椅背裏,神色晦暗不明,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邀請感到開心。
“你曾邀請過多少男人?”
我知道男人都有占有欲,雖然莫名其妙,但我還是配合著他,這麼多年,我對應對男人很有一套,我勾住他的脖子,仰著頭看他,笑說道:“幹什麼?想獨占我?”
他垂著眼瞼,盯著我的眼睛。
“阿錦,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可是不喜歡又怎樣,我又不是他的,我笑著,用手指勾勒他的臉旁,他皺了皺眉,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我與他靠的非常近,我們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說:“阿錦,留在我身邊。”
我明白他的意思,男人真是貪心呢,家裏有一個與自己門當戶對,外麵還要找一個自己的喜歡的。
我笑了,語氣仍是帶著玩笑,問他:“你想包我?我的身價可不低。”
他審視我的話,考量我話裏的真假,最後選擇按著我的意思尋問:“怎麼講?”
我看著他,他是真的想要包我呢,不知道為何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不想再與他說下去。
“你考慮一下。”下車前,他這樣對我說。
4
我確實考慮了一下,我說過我已不是一個好女人,做他的情婦並不是不可以,可是情婦不是長久之計,我最終的目的還是嫁人,可是周呈坤他會娶我嗎?即便他會娶我,我又會嫁給他嗎?
當年他拋棄了我,連一個理由也沒有告訴我,不久我從網絡上知道了他結婚的消息,他娶了與他門當戶對的許亞嫻。
到現在我還記得我與他最後一次見麵,是我讓同學給他捎去的話,我不與他做糾纏,但我要見他一麵,他同意了。
我們約在學校附近的一間咖啡廳裏,我記得那是下午,夕陽從玻璃裏照來灑在我們二人的身上。
我握著杯子的手都是抖的,我還是接受不了他馬上結婚的實事,我說:“你真的要結婚了嗎?”
他盯著我的手指,神色看起來非常的平淡,我想他是真的絕情,分開不過月餘,他已將我忘記,我連他的眼睛也不敢看,垂著眼眸盯著手裏的水杯。
我笑著說:“那恭喜你。”
他還是不作聲,我們都沉默著,周遭的環境都成了我們故事的背景板,它們模糊,人與物都像加了光影,我看著這些模糊的光影,卡在在喉嚨裏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還是他最後開了口,他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轉過頭來看他,明明是他拋棄了我,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愧疚,他直直的看著我。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忽然,周呈坤的手機響起來,把我想要說的話壓了下去。
他說:“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他這樣客氣,我還能說什麼,電話裏是個女聲,我聽不情她說了什麼,隻聽到周呈坤說:“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
雖是這樣說,他掛了電話,仍是沒有動,看著我問:“你說吧。”
他有急事,我覺得多說一句話都會耽誤了他,而且我也已經沒有了開口的勇氣,我讓自己笑了笑,說:“沒事,你有事就走吧。”
他是真的有急事,站起來要走,忽又站住,說道:“我一會再與你聯絡。”
我沒有作聲,從窗子裏看著他急急的上了車。
但是我沒有給他機會,那之後我搬離了宿舍,手機也換掉了,我切掉了與班裏人的一切聯係,我知道他曾尋找過我,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從那時決定改變,我不要做被人拋棄的那一個,我要從被動變作主動。
5
我的室友從窗子裏看到我從豪車裏出來,她翹著二郎腿,口裏吐著煙圈,問我:“這個男人不錯,是否到手?”
我笑了笑,進房間前告訴她:“我準備搬走了。”
她來了興趣:“怎麼,準備同居?”
我搖了搖頭,“是要逃離他。”
室友哈哈大笑,一副了然的神情,夾著煙的手指朝我指來:“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