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舍命救下個滿身膿瘡的乞丐。
為她悉心治病,教她習武練劍。
後來,她被發現是仙劍宗掌門流落民間的獨女。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替她高興時。
可她卻為了自己顏麵,帶人屠了我們整個門派!
臨死前,我看到她歹毒又猙獰的麵孔。
「在靈雲派待過,是我的恥辱。」
再睜眼,我重生了。
這次,我沒有給她麵子,隻是一揮手她的劍便斷了。
「想回來做你的劍宗傳人?做夢!」
......
我六歲那年,師父從山下救了一個滿身膿瘡的小乞丐。
那乞丐滿身膿瘡,被人押著,被迫在山腳下乞討。
師父不忍心,將她帶回了靈雲山。
我們對她悉心照料,師父為她煉丹。
痊愈後,師父將她收作最小的弟子,為她取名為雲依。
許是緣分,我視雲依為姐妹,而她也最黏著我。
可現在,雲依卻帶著一群劍修,要屠了整個門派。
師父將一枚護身玉佩塞到了我手裏。
他焦急地衝我喊。
「雲真,快走,別回頭!」
我被師父推了出去。
雲依帶著劍修緊追不舍。
最後一刻,師父攔在他們麵前,被劍刺穿了腹背。
他殘存著最後一口氣,拉住雲依的裙角。
「雲依,看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收手吧。」
雲依將師父一腳踹開,狠狠說道。
「晦氣!你也配當我的師父?」
師父緊緊拽住了她,不肯放手。
我看到雲依舉起了劍,對著師父。
一劍穿心。
巨大的悲痛向我湧來,我不敢相信這一切。
「不!師父!」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開。
恨不得上前和雲依同歸於盡。
但理智又告訴我,回頭隻是送死。
雲依殺完師父後,將矛頭對準了我。
她向劍修指明了我的方向。
「不要放過雲真!把她抓住,我要她碎屍萬段!」
我終究還是被追上了。
看著那樣陌生的她,我忍不住質問。
「為什麼!」
她提起劍,一道道地砍在我身上。
似是鐵了心想將我淩遲,我意識尚在,卻流血不已。
臨死前,我看到她歹毒又猙獰的麵孔。
她的聲音冷冷傳來。
「在這破門派待過,是我的恥辱。」
「你們知道我曾經的不堪,都得去死!」
我啞然。
好心救下她,卻是養了一匹白眼狼。
生機逐漸消逝,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耳邊傳來雲依冷漠的聲音。
「放把火全燒了。」
靈雲派,無一活口留下。
昔日師弟師妹的笑臉在我眼前閃過。
內心滿是不甘與悲痛。
我倒在地上,喃喃自語。
「對不起啊師父,浪費了你舍命換來的逃生機會。」
「如果,如果我足夠強,能保護大家就好了。」
再睜眼,我正坐在熟悉的臥房中。
我看著周遭的一切,心裏一陣恍惚。
但刻骨銘心的疼痛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
我重生了,靈雲派還在!
掌心裏傳來一股熱意。
我愣住。
是師父將玉佩塞到了我手裏。
讓我重生得救,有機會改變這一切。
我靜下心來,捋清現狀,思考著對策。
靈雲派由我師父一人建成,是個破落的宗門。
師父會庇護山下無家可歸的孤兒,教授煉丹之術,好在亂世之中生存。
我作為門派的大師姐,自幼便於他們一同長大,早把他們當作家人。
可惜的是,我們學習丹道十年有餘了。
卻遲遲無法開竅,還浪費了不少藥材。
在修仙界裏,沒人看得起靈雲派。
「不分天賦亂收弟子,結果沒一個有用的,笑話。」
「真是糟蹋了修仙的門檻。」
我們門派弟子十幾人,聽了都很不是滋味。
師父他老人家倒是不甚在意,反倒安慰我們。
「無妨,不過是外人的閑言碎語。」
「好好修道,保護好自己,為師就心安了。」
回憶著師父的話語,我下定決心。
我一定要保護靈雲派。
就在我思考對策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打開門,看到了雲依笑嘻嘻地站在麵前。
「師姐,師父喚我們去大殿議事,你怎麼沒去?」
聽到她的聲音,我湧上了滔天恨意,恨不得能直接殺了她。
雲依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
「師姐,你不舒服嗎?」
我垂下眼眸,強行拉回理智。
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不能倉促行事。
我不著痕跡地避開她,淡淡說道。
「一時貪睡誤了時辰,我們趕緊先過去吧。」
她笑著應下,卻被我捕捉到她眼裏閃過的一絲鄙夷。
到了大殿,師父問我是否要使用靈石測靈根。
靈石隻有一次使用機會,在大門派裏,算不上罕見。
但在靈雲派中,一年才能得到一顆。
師父曾考慮過,我們在煉丹之事上沒有天賦,是因為靈根不適宜的問題。
他希望我們能找到合適的道。
但是,還有一個可能。
我們隻是普通人,沒有靈根,本就不能修仙。
往年,我將機會都讓給了師弟師妹。
但我記得上一世的今天,雲依測出了極為罕見的劍靈根。
正因如此,她才可以直接成為仙劍宗的關門弟子。
沒過多久,修仙界便傳開她還是掌門流落民間的獨女。
我們都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可等來的卻是她殘忍的屠殺。
我在煉丹上沒有天賦,若測出了靈根,還有修煉變強的可能。
思及此,我忙點頭應下。
「師父,弟子今年領取靈石。」
沒有聽到意料中的回答,雲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失控叫道。
「師姐,你用什麼靈石,不應該給我嗎?」
在她心裏,今年的機會自然而然地屬於她。
我佯裝歎一口氣,對她開口。
「師妹,我總歸是要測的。」
她望向師父,不甘地開口。
「可是你往年都放棄的。」
師父沒有幫她,而是將靈石賜給了我。
雲依在一旁,臉都綠了。
我暗自揣測,她這麼著急,是發現自己的特殊之處,需要靈石佐證?
但不管怎樣,我都要先阻止她。
雲依氣不過,還在其他弟子處鳴不平。
「大師姐好端端地領什麼靈石,用了也是浪費。」
「還不如把機會讓給我。」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聽了都不舒服。
畢竟,他們也是“浪費”了靈石的普通人。
更何況,這事本就應由我來決定。
平時雲依撒個嬌討要藥材,他們也就讓讓了。
但我作為大師姐,平日對他們多做照顧,自然更親近我。
於情於理,雲依都不該說我。
他們好心地勸說。
雲依發現沒有人幫她,氣得跺腳。
她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我,說道。
「師姐,你就在這裏測吧。」
「大家都在,發生什麼也能保護你。」
我沒有理會她,轉身回屋。
我聽到她的聲音陰惻惻地傳來。
「躲起來又怎麼樣,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就是個沒有靈根的廢物!」
回屋後,我立馬用靈石檢測了靈根。
隨著一道白光閃過,我的身體開始不自主地吸收靈石的力量。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驚。
但很快冷靜下來,靜觀其變。
一股劍意從我體內散發。
難道我也是劍靈根?
可據說劍靈根萬裏挑一。
雖然有些疑惑,但我還是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修煉劍道,可以讓我的實力迅速提升。
我斂下心思,心裏有了主意,前往師父的住處。
師父看到我,關心道。
「雲真,結果怎麼樣?」
我把情況如實告訴了他。
師父的表情非常驚訝,我並沒有多想。
畢竟劍靈根確實罕見。
隨後,我提及了要去仙劍宗修道。
他歎了口氣,不舍而又堅定地說道。
「你走吧,這是你的路。」
我抬頭看著師父。
「師父,還望您替弟子保密,就說我下山收集藥材了。」
「弟子的家,永遠在這。」
他點頭應了下來,囑咐我保護好自己。
我沒打算和其他人告別,但還是被其他人撞見了離開。
眾人隻當我受了打擊。
畢竟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雲依卻是嘲諷不已。
「我看大師姐是沒測出靈根,無臉見人,才落荒而逃吧。」
我將她的話拋在腦後,沒有理會。
僅收拾了一個小行囊,便離開了靈雲派。
身後的山門離我越來越遠,逐漸變成一個黑點。
帶著拚命的決心,我也要守護好身後的一切。
仙劍宗如此大的門派,擁有劍靈根的也不過八人。
他們分別拜在八位長老門下。
我到了後,直接被管事晉升為內門弟子。
踏著台階一步步往上走去,這裏的禁製對我起不到作用。
許是很久沒有遇到劍靈根的人。
修道的八位弟子們齊聚一堂,都在山頂處等著我。
我一下就將他們認了出來。
竟都是當初跟著雲依來殘害靈雲派的人!
不知為何,這些人時常以打量的眼神看著我。
我暗自防備,想要變強的心愈加緊迫。
隨後,掌門喚我過去議事。
他看著我,慈祥地說道。
「劍宗長老們現在閉關中,雲真,你不若拜入我門下做首席弟子,如何?」
「成為我的徒兒,天材地寶、靈丹妙藥都隨你挑選。」
我暗中思索了一番。
想要快速成長,拜師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這裏的一切都透露著詭異。
長老們紛紛閉關,似乎管束不了這些內門弟子們。
掌門的熱情有些過頭,讓我心生不安。
但眼下,有了掌門之徒的身份,我可以進一步阻止雲依回來為非作歹。
也更方便進入宗門要地,進行修煉。
我佯裝驚喜地應下。
「弟子拜見師父!」
掌門似乎很開心。
宣布了我的身份,還提高了我在門派中的權限。
我像一塊海綿,瘋狂地汲取知識。
白天待在藏書閣,晚上獨自練習功法。
晝夜不停地修煉後,我終於突破了元嬰境。
眾人都為我的修煉速度驚訝不已。
修仙界裏,傳開了我的名聲。
說我為掌門之徒,天賦異稟,當是仙劍宗的欽定傳人。
外人的讚譽,並沒有讓我放下戒心。
心裏的危機感遲遲不去,我的時間非常緊迫。
在我潛心修煉時,劍宗的信使傳來消息,喚我去議事堂。
我本不想參與,但似乎是什麼要緊事。
我緩了口氣,將頭頂的分身收回體內。
沒想到,我在議事堂看到了熟人。
我施施然地坐到了掌門下方的位置。
殿內,雲依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般,惡狠狠地瞪著我。
這麼快就找上來了?我暗自揣度著。
雲依看著掌門,焦急地說道。
「父親,我擁有劍靈根,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
「小時候,我在娘親身邊見過您。」
一石激起千層浪。
難怪雲依長大後,急於用靈石驗證。
她有所依據,又看到了掌門的畫像。
才對自己的身份很篤定。
雲依提著劍指著我,陰狠地說道。
「雲真就是個修煉的廢物,她有什麼能耐當您的徒弟!」
「定是這賤人用什麼方法欺騙了您!」
我看著她囂張的樣子,冷冷說道。
「放肆!」
揮手間,她的劍被我打斷。
我嗤笑一聲,嘲諷開口。
「就這實力,還敢冒犯仙劍宗的欽定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