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進薑家的時候,小姑子懷孕了。
未婚先孕。
不知道是誰的。
婆婆拉著我手對我說:“貝貝,反正你現在沒辦法生育了。你跟薑惕也不能不要孩子啊對吧?到時候啊,你把你的社保什麼的,借給你小姑子一下。薑紫的孩子,名義上也是你們的孩子。到時候,薑惕也不至於沒有個保障。”
那個時候我還躺在床上,剛剛經曆了一場流產。
醫生還沒有給我以後的生育問題判死刑,婆婆倒好,直接說我生不了。
還說讓我做小姑子孩子的“媽媽”。
說就是掛個名,生養問題,不勞我費心。
作為一個女人。
一個有思想而且活生生的女人。
我怎麼可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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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薑惕是我姑姑介紹認識的。
薑惕是律師,工作很好,為人也不錯。
最重要的是事業有成,名校畢業。
姑姑和薑惕一個單位。
一開始我總覺得不合適。
我是學藝術的,跟薑惕那種實在是不搭邊。
後來父母和姑姑極力撮合,薑惕對我也不錯。
我呢,也就剛好到了結婚的年齡。
最後兩家訂了婚。
薑惕有個妹妹叫薑紫,跟薑惕不一樣的是,這個妹妹身體嬌弱,文化也不高。
從我第一天見到她,我就覺得她看我的眼神裏麵總是若有若無地帶著一絲恨意。
薑惕很愛他這個妹妹。
薑惕不是薑家人,婆婆因為之前一直沒有孩子,就去福利院抱養了薑惕。
但是後來生了薑紫,也沒有放棄過薑惕。
說是當初薑家窮,供不起兩個人讀大學,薑紫偷偷輟學去了外地打工。
薑惕找了好久才找到。
找到的時候,薑紫受了不少苦。
據說還有抑鬱症。
所以薑惕心疼薑紫,對她有愧疚。
我進薑家之後,她處處針對我,我也就忍了。
沒想到新婚夜,她竟然跑到我的婚房裏讓我出去,叫薑惕陪著她睡覺。
一下就坐在薑惕的腿上。
“哥哥,我認床,你知道的,我這幾天本來就因為你····。”
薑紫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接著像是小朋友撒嬌一樣繼續對著她哥說話。
“因為你和嫂子的婚禮,一直在忙,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我今天吃了五顆安眠藥都沒睡著。”
“五顆?醫生都說了,不要過度依賴藥物,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兩人旁若無人地聊天,話裏話外薑紫的意思倒像是我的婚禮把她害慘了一樣。
我直接傻掉。
隱忍著看向旁邊的薑惕。
薑惕見我這樣,皺眉著說話。
“薑紫,今天是我跟你貝貝姐的新婚夜,你別胡鬧。”
薑惕輕輕拍了拍薑紫的頭發。
她立馬委屈地捂著自己的頭。
“哥,我感覺我犯病了,頭痛。媽也沒在新房,今天已經夠累了,我不想打擾他們。”
我無語地看著她裝模做樣地捂著她的頭。
我曾經輔修過心理學,一眼看穿她的伎倆。
薑惕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貝貝,薑紫有抑鬱症,你是知道的,我害怕她出什麼事情。要不今晚委屈你一下。”
我立馬翻了個白眼。
“薑惕,我知道,你疼她,覺得她這樣你心裏有愧。但是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你不是一個人。”
我說得很清楚。
薑惕犯了難。
薑紫興許是覺得時機成熟了。
“對不起哥哥,我不該打擾你。”
她走了,薑惕看我的眼神多了些不理解。
這綠茶小姑子,倒也是哥戲精。
我以為她翻不出什麼波浪,接過第二天她就自殺了。
割腕。
薑惕抱著她立馬衝了出去。
我披上衣服也趕緊趕到醫院。
手術室外,婆婆當著薑惕的麵打了我兩巴掌。
“我女兒有什麼事情,你必須負責!”
薑惕沒有動,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盯著手術室。
門開了。
割的不深,養幾天就好了。
我走到薑惕麵前。
“她想讓你在她身邊,你就在這裏陪著她吧,我媽那裏,我去說。”
我走了。
從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這個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