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嫣剛解了禁足,貴妃便帶著她迫不及待的來到了我的宮中。
她們上來就磕頭:
“太後娘娘息怒,嫣兒她還小,那日口不擇言,還請太後原諒她。”貴妃說。
獨孤嫣哭哭啼啼道:“母後,是我錯了,我不該說讓您傷心的話,您就原諒我吧!”
她抱著我的裙擺搖晃著。
就像她小時候,我去貴妃宮中看她。她也是如此,摟著我的衣裙來回搖擺。
我知道,獨孤嫣是試圖想要我憶起從前。
可上輩子發生的事,就如同在發生在眼前,她的凶狠,無情、無不像是一根根的刺,刺入我的心扉。
“你可真的知錯?”
“還是隻想著讓哀家消氣後,再爭奪皇位?”我冷聲問道。
獨孤嫣猶豫了一下,旋即點頭:“兒臣自然知錯,再不敢覬覦皇位。”
“既已知錯,那便起來吧。”我說。
貴妃眸中的憤恨一閃而過,我知道她是恨我堵死了獨孤嫣的路。
她假笑兩聲:“太後娘娘一心為了國家社稷,令臣妾佩服。不過,您看這是什麼?”
她抬手,立刻有宮女送上一本冊子。
我隨手翻閱,認出是獨孤南的字跡,字體娟秀,很是工整。
她指著一行字,“太後您看,南兒對您的閨字可並未避諱呢。”
我定睛瞧去,原來是一首詩詞:...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其中‘秋’是我的閨名,按照慣例,要減上一兩筆,以示尊重。
可獨孤南並沒有,而是完完整整的寫了下來。
太傅不可能不教的,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明知故犯。
我攥緊了拳頭。
貴妃譏諷道:“太後娘娘,看來皇子並未把您放在眼裏呢。”
我故作鎮定端起茶杯,手卻抖得厲害,半杯茶都撒在了身上猶不自知。
貴妃什麼時候走的,我並不清楚,隻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有心煩,也有擔憂。
難不成這次我又賭錯了?
獨孤南也是個表口不一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