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穿進獸人世界。
前世我嫁給蛇主,閨蜜嫁給兔族。
蛇主冷血無情,認為女子就該溫柔賢淑,在家相夫教子。
我因拒絕生孩子,並堅持要有自己的事業,死於家族審判。
兔族愛好生崽,對任何女性來者不拒。
閨蜜因不能生育,被兔族族長的其他獸人伴侶聯手折磨致死。
再睜開眼,我與閨蜜四目相對。
「要不,我們換一換?」
「竹竹。」
再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閨蜜沈雲熟悉的臉。
她手裏攥著兩封婚書。
那是我們父母用盡所有人脈關係換來的。
改變命運的機會。
普通人在獸人世界裏若是沒有任何倚仗,難以存活。
父親求來的是蛇主的婚書。
蛇主年少有為,家族興盛。
父親說我嫁過去便能滋潤地當個蛇主夫人,衣食無憂。
阿雲父親替她求來的是兔族少族長的婚書。
他覺得兔子一族性格溫和體貼,家裏人口簡單,上無婆母下無叔侄姊嫂,阿雲嫁過去不容易受委屈。
在父母眼裏。
這是兩樁好得不能再好的婚事了。
「放屁!」
我狠狠翻了個白眼。
「我就是他們蛇族買回去的生育機器!牧西城不讓我出門,說是拋頭露麵會損害他們一族的形象,還剝奪我選擇是否生育的權利!」
「可是相夫教子也很好啊。」
阿雲從小溫良賢淑,反而想過上老公孩子的熱炕頭的日子。
追求不同,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半晌,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了然。
她肯定過得也不好。
阿雲前世是那種學霸乖乖女,跟花心濫情的兔族對上,肯定吃了不少虧。
我將阿雲手中的婚書拿了過來。
將蛇主的那一封塞到了她懷裏。
「阿雲,那我們換換!」
閨蜜沈雲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這樣能行嗎?」
「死馬當活馬醫了!」
2
阿雲擔心我會受委屈,在我出嫁前絮絮叨叨同我說了好多。
她說那兔族少族長冷漠疏離,似乎厭惡人族。
讓我最好事事順著他些,免得白白受苦。
阿雲還說。
他在娶正妻前身側早有一摯愛美妾狐女。
前世大婚之時,並未和阿雲同房。
而是拉著狐女在婚房裏廝混了一晚上。
以此來羞辱阿雲。
有了阿雲提點,拜完堂我便帶著服侍我的隨身丫鬟住進了東側的小院。
將婚房留給了少族長孟瀾和他的美妾。
我還提點了一番房內服侍的人:「機靈著點,那邊需要什麼及時送過去,一切以少族長舒服為先。」
侍女替我卸了沉甸甸的珠翠,換上了舒適的底衣。
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正當我想慰藉一下我餓了一天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濃鬱的酒氣彌漫房間。
該說不說,孟瀾這修長的身形,白淨的肌膚,勝過那黑瘦蛇主不是一星半點啊!
男人的俊臉在喜服的襯托下更顯得他劍眉星目,驚為天人。
我麻溜地起身,「少族長可是有何吩咐?」
孟瀾來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尚未反應過來。
自然也沒意識到剛起床的自己,青絲散落,衣衫鬆鬆垮垮。
我一伏身行禮,香肩半露。
「你好沒禮數!大婚之日竟棄夫君而去!」
孟瀾的眼眶紅了幾分,聽起來竟有幾分委屈,顯然是醉了。
見我看見,生生又將溢出的淚花憋了回去。
我蒙了。
不是說他不近人情嗎?這番指責負心漢的話又是怎麼回事?
我愣著沒有說話,孟瀾又衝侍女們說:
「不能將夫人留住,全部罰半年糧食!」
3
孟瀾這訓斥一嗓子,服侍我的那群侍女驚慌失措。
有些膽小的竟當場幻化出來原形。
幾隻通體雪白的狸奴你擠我我擠你地團在了角落。
我扯了扯嘴角,方才見了他紅眼,他現在再怎麼裝嚴厲,在我眼裏也是色厲內荏。
這事總歸是我牽扯出來的,不好連累別人。
我朝狸奴們揮了揮手:「都出去,我來伺候族長侍寢。」
伺候二字我咬得格外清晰。
孟瀾的耳尖顫了顫。
房間裏就剩我和他。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越近一點,他的耳尖就紅一分,隱隱能看見幾縷藏不住的毛茸茸。
有點可愛啊。
雖然他花心濫情又冷漠,這種長相睡一覺也不虧。
就在我即將攀附上他時,孟瀾猛地退了幾步。
他雙手抵在胸前,出言質問:「本是你我新婚,你為何要來東廂房?」
……
真是敗壞氛圍。
「聽聞冬雪姑娘伺候了少族主多年,我以為殿下今日想與她歡好。」
聞言,孟瀾的眉頭緊皺,沉默了好半晌:「我從未碰過她,你才是我夫人。」
啊?
今日的疑惑趕上我兩輩子了,濫情少主竟說自己沒碰過美妾。
這話說來誰信。
我此時已沉溺在他的美貌中,一點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伸手點住男人還想喋喋不休的唇:
「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
「乖乖跟我回去洞房。」
臨到關鍵時刻,男人死活不肯讓我再進半分。
他扣住我作亂的手,認真看著我眼睛:「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利益交換,何來喜歡。
我想說的,可為了將人吃到手,我不能說。
我吻上男人輕顫的眼簾,堅決不肯違背心意說喜歡。
孟瀾眼神黯淡了一瞬,隨後便發了狠地往前一送。
喉間發出一聲悶哼,我終於得償所願。
情動間孟瀾猛地來了句:「我是第一次。」
我心裏冷笑。
不愧是兔族的,知道怎麼拿捏女人。
他怎麼可能第一次,兔子十二個月,十二個月都在情熱期,其中種種亂得很。
情話也不知道挑真實點的說,
不過我無暇多想,已然沉溺其中。
一夜荒唐。
這少族長果真一點都不憐惜女子。
初次將我弄疼得眼淚漣漣。
昨兒個一夜,恨不得將我翻來覆去地折騰。
第二日,我雙腿打顫,根本起不來身。
侍女端來薏米蓮子羹,說是孟瀾吩咐了,我昨夜太勞累,休息久一些也無妨。
我臉上端莊的笑差點端不住。
4
我接過蓮子羹,囫圇吞棗起來。
成親鬧了一天,還未曾進食。
我確實餓得不行了。
一陣香風若隱若現。
當那碗蓮子羹見底之時,有個步步生蓮的女子走了進來。
巧笑倩兮,眉目如畫,身姿綽約。
赤足紅衣,腳踝處還係了幾顆金鈴,一步一搖,撩撥得人心直發顫。
絕世美人!
我了然於心。
若我猜得不錯,這便是孟瀾的美妾狐女。
自小便伴在他身側的冬雪姑娘。
「奴婢參見夫人!」
她周到地行了禮,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冬雪姑娘不必多禮。」
我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侍女給她落座。
「檀玉,趕緊給姑娘上茶!」
她的笑意更深了,「夫人不必,冬雪隻是來轉達少族主的命令。」
「少族主半個時辰後要去巡視領地,說是要帶奴婢一起去,夫人太過勞累,在家中休息便好。」
冬雪的臉上似乎還有幾分得意洋洋。
我無所謂地擺擺手,「那是自然,你告訴孟瀾,他安心去便是。」
「我在家中等他回來。」
「是。」
冬雪挑了挑眉,又風姿綽約地離開了。
成婚第一天,少族主不帶新婚夫人,反倒帶美妾一同去巡視領地。
嘖嘖,孟瀾啊孟瀾。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我們人族低賤,配不得同他並肩。
我自是不會去觸那個黴頭。
自然我也不知道,孟瀾正在書房眼巴巴地等著冬雪回去給他複命。
「咳,夫人怎麼說?」
孟瀾手持狼毫筆墨,似是在認真審批一些文書。
若是定睛一瞧,那文書顛三倒四。
什麼也看不清。
冬雪捂嘴輕笑了一聲,「族長,您明明很在意夫人,為何還要奴婢去做這麼一場戲?」
孟瀾冷哼一聲,「區區一個人族,本族長怎會在意她?巡視領地而已,本族長想帶誰去便帶誰去!」
「那看來隻能委屈你帶我去了,夫人並無任何意見,讓你自便。」
「啪」的一聲,孟瀾手中的狼毫被猛地折斷。
5
他麵色不善地起身往外走。
我剛梳妝好,便瞧見銅鏡中站在我身後的孟瀾。
「族長!」
在他的威壓之下,房間內侍奉我的侍女嚇得兩股戰戰。
「噗」的一聲,全部齊刷刷地冒出來了毛茸茸的尾巴。
孟瀾揮了揮手,她們逃命似的迅速湧了出去。
營帳內隻剩下我同他兩人。
沒醉酒的他比醉酒時正經許多,看著倒有幾分族長威嚴。
他一把扣住我的腰,將我拉近他。
「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委屈和不知該如何宣泄的怒火。
「你為何不跟冬雪說,你想同我一起去?」
我詫異地看著他,「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讓冬雪姑娘同您一起去嗎?」
他惡狠狠地吻了上來,又玩鬧似的一下又一下地蹂躪著我的嘴唇。
我被他親得氣喘籲籲,雙腿發軟,整個人都隻能依靠著他的身子。
「你是我的夫人,你為什麼要允許我同別的女人出行!」
孟瀾有些氣呼呼的。
我有些驚奇地瞧著他腦袋上突然冒出來的兩隻耳朵,沒忍住直接上了手。
嗚嗚,手感太好了!
我兩眼放光,rua得不亦樂乎。
自然也沒有發現,我的手觸碰到孟瀾耳朵的那一刻。
他身子輕顫了一下,白淨的皮膚上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誰允許你碰我的耳朵的!」
瞧著他的臉色不太對勁,我訕訕地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啊,太誘人了,沒忍住。」
「啊——」
我被孟瀾單手扛在了肩上。
「誘人?!」
「我覺得夫人也誘人得很。」
孟瀾的尾巴不知何時冒了出來,雪白的圓球球不停地搖啊搖。
我被孟瀾輕輕地放在了床榻之上,眼睜睜地看著他欺身而上。
田被耕了一晚上也累啊!
我雙手抵著他的胸口拒絕道:
「我累了,再給我一些時間休憩一下可好?」
孟瀾蹙了蹙眉,側身便在我身旁躺下了。
他捏了捏我的手,「我陪你再睡會兒。」
「等你睡飽了,再陪我去巡視領地。」
我有些驚訝,忍不住抬頭看他。
他……竟然想帶我一起去巡視領地。
孟瀾忽而坐起身,從我枕頭下抽出來了幾本書。
糟糕!我的設計圖和阿雲編寫好的課本!
我本以為他巡視領地去了,沒那麼快回來。
才拿出來看的。
孟瀾神色不明地翻著這些東西。
6
辦學堂,普及教育知識是我和阿雲一直以來共同的夢想。
前世未曾實現便喪命,是我和阿雲共同的遺憾。
對此,蛇主的族人說。
「癡心妄想。」
「堂堂蛇主夫人,誰允許你整日裏拋頭露麵去給那些地位卑賤之人講課?」
他們推平了我耗盡心血建起來的學堂。
將阿雲嘔心瀝血寫出來的課本燒了個一幹二淨。
我也因為不願意生下蛇主的孩子,被蛇族長輩以五年無所出為由下了家族審判。
扔進蛇窟而亡。
我的手心浸滿了汗,摸不透孟瀾對此會是什麼反應。
「這是學堂的設計稿?」
孟瀾目光投在了我身上。
我咬了咬牙,打算和盤托出。
同為霸主,我摸不清楚孟瀾是否也覺得女人就該老實呆在家中溫柔賢淑。
如若他也是那般想法,我握緊了拳頭。
那我隻能想辦法逃了。
方法總比困難多。
我絕不會容許自己放棄一直想堅持的東西,最後淪為獸人的玩物和生育機器。
「地址確定了麼?合適的建造工匠可尋到了?招生規模呢?你的資金是否充足?」
「雖然這樣說很僭越,但是我絕不會放棄學堂的,我想讓教育也能普及到獸人世界……哈?」
我閉眼輸出了一頓,猛然回過神來。
便瞧見孟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喃喃道,「孟瀾,你不會覺得,作為你的夫人,不適合經常在外拋頭露麵麼?」
孟瀾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有何不合適?你是我的夫人,你能自由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證明我這個夫君當得才合格。」
他貼近我,「夫人放心。」
「我名下的領地眾多,夫人可以隨意挑選一處合適的作為建造學堂的地方。」
「若是沒有合適的工匠,吩咐下去便好,冬雪會去尋來。」
「你盡管去做,有什麼事為夫給你兜底。」
我愣愣地看著他,好像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