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們紛紛打賭,賭我這次我會堅持多久。
可我沒哭沒鬧,轉身定了最早的機票離開這裏。
傅宇楊嗤笑一聲:“不出兩天,她會哭著回來求我。”
一個月過去了,我音訊全無。
他終於慌了,瘋狂地撥打著我的電話。
高中竹馬卻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
“前夫哥,腦子壞掉了?”
1
和傅宇楊在一起的第十年,我始終認為我是最不同的。
十周年紀念日,我鼓足勇氣,想要問問他關於結婚的事情。
為了驚喜,我特意早回家幾分鐘。
很不巧的是,我在書房外聽到了他和朋友的對話。
“你說魏寧婉啊?她早就老了。”
對麵哈哈一笑。
“那就行,我還以為傅總你換品了呢。”
傅宇楊笑的散漫:
“十年,她早就老了,不過是看她懂事,要不然老子早把她踢了。”
屋裏傳來一陣笑聲。
“十年,傅總,魏寧婉可是把她人生中最寶貴的年華都給你了。”
“但說真的,魏寧婉真挺美的,當初你那麼寶貝她,真舍得?”
傅宇楊淡淡說道:
“那又怎樣,我早就膩了。”
那天晚上,我衝出家門,隨便找了一個公務纏身的借口。
傅宇楊聲音冷淡,對我毫不在乎。
但離婚的想法越來越堅定。
2
過了沒兩天,傅宇楊的桃色新聞又開始滿天飛。
他在追一個大三女生,學表演的,剛獲得最佳女配角。
他追女孩向來是聲勢浩大。
隆重的場麵,在熱搜上居高不下。
車子房子珠寶隨心所欲堆成山一樣的送給她。
小姑娘單純如白紙,哪見得過這種場麵,沒兩天他們就在一起了。
而我是真的在忙公司裏的項目。
這個項目將決定我是否能成為公司裏的副總經理。
朋友攢的局,叫來了圈內一種好友,我跟了傅宇楊這麼多年,不好落了他的情麵。
但我沒想到的是,傅宇楊直接帶著人過來。
一進門,房間裏鴉雀無聲。
幾個平日交情不錯的女生擔憂的看著我。
我聳聳肩,“怎麼都看著我?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
傅宇楊摟著姑娘,似乎是故意的坐在了我的旁邊,喝了一口酒,玩味的跟我說道:
“魏寧婉,今天我就把話都說了。”
“你說。”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感情早就膩了,就趁今天這個機會分開算了。”
我緊緊攥著手,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裏。
但我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意識好像飄向空中,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這一場鬧劇。
傅宇楊張張嘴,似乎還要繼續說些什麼。
我抬手打斷他。
“好”。
傅宇楊摸了摸女孩的頭發,似乎是驚歎於我的果斷,賞賜一樣的說道:
“今天之後我們還是朋友,有啥難處還是可以來找我的。隻要是這裏的事,就沒有我傅少擺不平的。”
我搖了搖頭,“還是別了。”
“既然現在的我們沒什麼關係,就別聯係了,免得小姑娘誤會。”
傅宇楊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隨後附和一樣地“嗯”了一聲。
我輕笑一下,站起身:“那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
“讓司機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我走出房間,隨手關門的時候,聽到門裏傳來的竊竊私語。
“你們猜,魏寧婉這次會堅持幾天?”
“兩天?反正不超過72個小時。”
“可我覺得這次她反應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傅宇楊看了一眼並未關嚴的門縫,笑的很嘲諷:
“我敢說,後天她就會哭著來找我。”
“這出戲碼演了這麼多年,她沒演膩,我先看膩了。”
後麵的對話我沒有在繼續聽下去,攥緊手機快步走了出去。
3
我回到了之前住的公寓。
看著裏麵熟悉的布局,我嘲弄地笑了笑。
當初是多麼欣喜的住進去的,現在就是多狼狽的搬出去。
帶走的東西並不多,除了貼身衣物,其他的我都沒拿。
我將離婚協議書輕輕的放在了茶幾上。
臨走前,我看了一眼,這個公寓的一磚一瓦都是我親自挑選的。
我定了最早的機票,去遙遠的p城。
之前還想著度蜜月的時候來呢。
4
異國他鄉,讓我感受到了從未體會過的自由。
晚上酒吧的小聚會,都是一些素不相識的人。
酒過三巡的時候,又有人推門進來。
幾個女生眼睛一下就亮了:
“這個是真的帥!”
“快去要微信啊!”
“你去,我不敢。”
剛從廁所回來的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的身量甚至比傅宇楊還要高一些,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內裏偏休閑的西裝。
最令人矚目的是那超級無敵長的大長腿。
我眯起眼睛看了一會,發現居然是我的高中的同學。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馬上收回了視線。
當初可是給他留下了很多不好的記憶。
徐清遠的視線也越過眾人,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跟旁邊的人說了一聲,起身就要走。
旁邊的女生緊緊的拉住我,喊住喊住徐清遠:
“那個帥哥,我一看你就是好人,我們都喝多了,待會麻煩你幫我送一下魏寧婉。”
我怔愣的抬頭看向徐清遠。
大約過了幾秒,我看到他點了點頭:
“好。”
旁邊的女生笑嘻嘻的拉著我坐下來,輕聲細語的對我說:
“魏寧婉,你不是就和一個男的玩過嗎,怎麼說都不劃算。”
“你前男友都能到處沾花惹草的,你咋就不能。”
“你看這個帥哥,這麼多美女,他誰也不看,就盯著你,擺明了是對你有意思。”
“再說了,就他這樣的極品,不虧!”
她朝我擠眉弄眼了幾下,我一陣惡寒。
5
徐清遠開車送我回到酒店。
到酒店樓下的時候,我解開安全帶。
站在車外,禮貌的向他道謝。
徐清遠側首看向我:“對我也太客氣了。”
我轉過身,剛想上樓,卻忽然想起剛才女生說的那句話。
我鬼使神差地回過頭:“要上去吃碗拉麵嗎?”
在p城,邀請異性吃拉麵的意思他不會不懂。
徐清遠詫異地看向我,隨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徐清遠在電梯裏就吻上了我。
我原本就喝的有點多,又被他這樣強勢的堵住嘴巴,差點因為喘不上氣昏倒。
“等……等一下,這裏有監控。”我氣喘籲籲地說完,雙頰泛紅。
腿軟的需要徐清遠的攙扶才勉強站得住,雙手不受控製地緊緊抱著他的腰。
徐清遠看了一眼攝像頭,轉過身,將我罩在身下,再次吻了上來。
刷開房門是,徐清遠緊緊地摟住我:
“魏寧婉,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我仰頭看向他,手指繞著他的腰帶,將他拉近了一些:
“怎麼了,我的高中竹馬,現在你是怕了嗎?”
徐清遠突然笑了一聲,手指劃過我的腰側。
“待會可不要哭出來。”
我們的第一次,徐清遠甚至沒有堅持到臥室。
背在粗糙的牆壁上磨的有點疼,我忍不住的咬了一下他的肩膀,哽咽的說:
“你是畜生吧!”
他粗糙的大手墊在我的後背。
最後狠狠的咬向我的鎖骨:“你真是個妖精。”
6
半個小時之後,我躺在床上。
淚眼婆娑的看向他,調笑道:
“徐清遠,你多久沒女人了?”
“……這麼饑渴。”
徐清遠陰沉著臉看了我一眼:“很久,這些年一直在忙工作。”
我很意外的看向他,漸漸沒了笑意。
又過了一會兒,眼淚突然湧了出來:
“對不起啊,我……”
“魏寧婉,你說什麼呢。”
也許是因為我哭了,向來沉穩的他露出了無措的表情。
他手忙腳亂地擦著我的眼淚,我卻哭得更大聲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看到我這副狼狽摸樣,徐清遠偷偷地笑出了聲。
“對不起,我不應該招惹你的。”
“可是你已經招惹了啊。”
徐清遠輕輕的用他溫暖的大手捧起我的臉,語氣格外認真:
“魏寧婉,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招惹,當然……也很喜歡。”
7
去p城後的一個星期。
原來的朋友萬玉梅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魏寧婉,你啥時候準備回來?”
“近期沒有回去的打算。”
“大家都很想你,而且之前你一直再跟的項目也圓滿完成了,你回來一起慶祝一下啊。”
“不了,你們玩的開心。”
萬玉梅壓低聲音:
“婉婉,說真的,我覺得傅宇楊心裏是有你的。”
“你走的這幾天,他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嘴裏還喊著你的名字。”
“你知道的,傅宇楊他從小胃就不好,你能不能勸勸他?”
見我沒回應,萬玉梅又壓低聲音問了一遍。
“不了,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
掛掉電話後,我依稀聽見了砸碎杯子和傅宇楊嘶吼的聲音。
我剛鬆一口氣,就看到屏幕上不斷閃爍的名字,傅宇楊。
我不小心的接通電話後,對麵傳來的是一陣沉默。
久到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剛想掛斷電話時,傅宇楊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婉婉……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被雷到說不出話。
他問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沒有分手。
見我半天沒有相應,他言簡意賅地告訴我:
“那些人一點意思沒有,他們都不是你,我喜歡你,我還愛著你,我離不開你,我後悔了。”
“我錯了,我是真的忘不掉你,我受不了沒有你的生活,你不在我的身邊我是真的會發瘋。”
我震驚的瞪大雙眼,反應了一會,才理清他說了些什麼。
“你腦子壞了吧?”
我掛斷電話。
傅宇楊剛剛是什麼意思?
他後悔了?
8
徐清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剛開完視頻會議。
即使項目算是完美成功,但還需要後續的跟進。
“婉婉,你想吃些什麼?”
婉婉……
自從高中之後,我就再也沒在徐清遠嘴裏聽見這個名稱了。
徐清遠語氣輕鬆,完全不像在酒吧的初次相見。
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午的忙碌,好像瞬間被安撫。
“什麼都想吃,最想吃這裏的特色!”
“好啊,我知道有一家火鍋店,你肯定會喜歡。”
我很喜歡火鍋,但傅宇楊口味一向清淡。
跟他在一起後,我就很少在吃過火鍋了。
可我記得,徐清遠的口味也很清淡。
“徐清遠,你不用為了遷就我的口味的,你不必為我做到這一步的。”
“是我突然想吃好不好,你慢慢收拾,我在樓下等你。”
徐清遠帶我去的是一個完全陌生、連社交媒體上也未曾出現過的店麵。
店麵很舊,也很小,但生意特別好。
我看著他熟悉的擦著凳子,又熟悉的用熱水給筷子消了毒。
他這樣的公子哥,做起這樣瑣碎的事情,倒也一點都不生疏。
我心裏直發酸。
“徐清遠,你前女友可把你調教的真好。”
不像我,自從和結婚多年之後,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裏的感覺。
和傅宇楊在一起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像一個老媽子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
比他還要關係他的身體。
直到他的胃不好,原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也開始為他煮粥煲湯。
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
愛人先愛己。
這句話說完,我懊惱自己的嘴快。
徐清遠一邊涮著肉,一遍涼涼的看了我一眼:
“是啊,多虧你這個沒答應我的女神,把我調教的這麼好。”
9
我愣了一下:
“大學的時候你身邊不是一直整天跟著一姑娘嗎?”
“怎麼?你倆沒在一起?”
徐清遠笑了一聲:
“你這麼關注我嗎?”
我剛想反駁,他就打斷我:“他是我的表妹。”
我嘴角抽了抽,徐清遠好像看出我的胡思亂想,拿筷子的背麵輕輕的敲了一下我的頭。
“自從跟你分手過,我就沒在談過了。”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
我垂下眼眸,想起那天晚上他的禽獸行為。
“魏寧婉,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嗎?”
他偏過頭,輕咳了一聲。
大概是沸騰的火鍋熱氣的緣故,他的耳朵紅的像要滴血。
我正愣著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時候,他回過頭,盯著我。
眼神裏的偏執讓我嚇了一跳。
一直到他送我回到酒店。
洗漱完他將我從沙發上抱上床後。
我才突然明白他之前的追求是什麼意思。
我整個人懶散的躺在床上。
“徐清遠……”
我看著他忙前忙後的身影,忍不住的叫他一聲。
他回過頭,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我。
那一刻我很想哭,他做過來一遍一遍的親去我臉頰上的淚水。
在意識即將抽離時,徐清遠在我耳邊很低的說了一句。
“婉婉,求你……不要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