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婚6年，我為劉家生了個女兒。

正因如此，我婆婆從未將我們一家人放在眼裏。

反而是嘴甜會說話生了男孩兒的小姑子，寵成了一個超級大巨嬰。

女兒4歲那年，更是當著眾人的麵強逼著我為未婚先孕的小姑子買房。

這一次，我決定好好教教婆婆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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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嗎？生了嗎？”

我生下朵朵的時候，經曆了三天三夜的痛苦。

其中包括羊水破了和大出血。

但是產房們打開的那一刻，我看到，我婆婆是笑著進的產房，而我自己的親生媽媽哭著抱著我，嘴裏不停說著我辛苦了。

我很快在婆婆臉上捕捉到了那笑意的銳減。

“恭喜啊，喜得千金。”

老公僵直地站在一旁。

我婆婆更是轉身就走。

我知道，在我生產之前，婆婆就在朋友圈“求爹爹告奶奶”。

“一定要讓我們劉家有個後，可千萬別是個女兒。”

一眾親戚在後麵說：女兒也不錯啊。女孩兒懂得體貼人。

沒想到婆婆反唇相譏。

“女兒好什麼好！”

現在得了個外孫女，怕是希望全部落空。

我輕輕拉了拉老公的手。

“你摸摸她。”

老公的眼裏瞬間湧起淚水。

我知道他一直想要一個兒子。

“老公，她也是你的孩子。”

老公沒再說話，隻是沉默地抱起了孩子。

朵朵的出生，讓我們這個本來四分五裂的家重新彙集在一起。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懷孕了，我和劉啟早就離婚了。

劉啟37了，屬於老來得女。

我們是相親認識的，但是婚姻因為沒有孩子終究還是沒能熬過七年之癢。

去領離婚證的前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們都選擇繼續延續這段早就貌合神離的婚姻。

因為孩子。

朵朵出生後的下個月，劉啟的親妹妹在同一家醫院生下了一個男孩兒。

家人心照不宣地不提起孩子的父親，因為小姑子自己都不知道，她睡了這麼多個男人，究竟誰才是孩子的父親。

分明就在一個醫院，我因為大出血，還在醫院坐月子。

婆婆沒來看過一次，不看我還好。

朵朵是她的親孫女，也一次都沒來看過。

“欸，大家快來看看，評評理，這可是我給我女兒準備的紅棗和豬蹄。她一聲不響地就給我吃了。我不管！劉啟我告訴你，你這婚，必須給我離了！”

我無奈地看著地上撒潑打諢的婆婆。

旁邊是被聲音吸引過來的鄰居和婆婆找的電視台的人。

“您好，我們是您婆婆找來的記者，請問你們家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我出月子之後，劉啟去了沿海打工，剩下我和婆婆兩個人相處。

因為經常照顧孩子顧不上做飯，婆婆也每天給小姑子送飯，我經常沒有奶水。

昨天餓極了，看到鍋裏燉了黃豆紅棗豬蹄，就喝了口湯。

這可就不得了。

昨天一晚上，吵得不可開交。

到處打電話，一回是她的小姐妹，親戚。

晚上翻看朋友圈，就看到別人的吐槽。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婆婆因為重男輕女，兒媳婦生了個女兒，別人喝了口給生了男孩兒的小姑子的湯罵了一個晚上。”

那人是我舅舅，我媽的親哥哥。

我原本以為，一晚上就夠了，結果第二天她不知道是聽了誰的，竟然找來了電視台的記者。勢必要讓劉啟跟我離婚。

“媽，您別鬧了。”

看到我抱在懷裏的朵朵哭得大聲。

“吵死了！哭哭哭就知道哭！”

我把朵朵放在床上。

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我跑到攝像頭麵前伸出我的手臂。

上麵是一團又一團的青紫。

“就是這回事。每天晚上，孩子哭鬧，我的婆婆因為睡不好，跑來跟我吵架，為了哄孩子不讓她吵到婆婆，我掐自己不讓自己睡著。還有這些。”

我領著攝像頭來到了雜物間。

“這個房子，是我娘家出錢買的，她劉家沒有出過一分錢，但是結婚8年，婆婆說要過來住，我二話不說答應了。可是動輒打罵，全是之前因為她撒潑打碎的家具。還有大家看一下，整個家裏，除了那個冰箱，沒有其他任何電器。因為小姑子租的房子裏，全是從我們這裏拆下來的，索性我就不買了。因為就算買了，都會往那裏搬.”

我努力順著自己的氣息，不讓自己肚子上的傷口陣痛。

記者報道了這麼多事情，自然是知道了整件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鄰居也是在一旁幫著說話。

“這麼多年了，這婆婆確實經常吵架。我家孩子今年高考。天天又是砸東西又是吵架。我們差點就報警了。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鄰居的份上。”

“是啊，真是的。要男孩兒也不至於這麼偏心吧。畢竟是你劉家的種啊。”

......

鄰居七嘴八舌地談論著。

婆婆被圍在角落裏，完全沒了剛才囂張的氣勢。

“你們！你們就是欺負我這個老媽子。看我老了欺負我。還有你！張潔！你是我兒媳婦，居然幫著別人欺負你媽！”

我坐在沙發上，嘲諷地看著她。

“現在知道我是你劉家的媳婦了？逼著劉啟跟我結婚。看到是孫女月子從來沒看一眼。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大吵大鬧。”

我猛然站了起來。

“媽！我倒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把我當你兒媳婦。把我張潔當作你家裏人？”

婆婆坐在地上，頓時被懟地說不出話。張了好幾次口都沒有說出來。

我大力地關上門，將所有的喧囂隔絕在門背後。

眾人散去。

最後估計鬧成這樣，婆婆也沒臉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連夜搬了出去。

我不在乎她搬到哪裏去了。我隻知道，我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