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當即黑臉,便把氣撒在我身上。
掃地的時候故意把石頭往我身上掃。
細碎的石頭紛紛朝著我身上砸過來。
我笑著應對妯娌,給她端去可口的西瓜,遞給她吃。
妯娌看鬼似的看著我,疑惑不解:“給我吃西瓜幹什麼?”
我擦擦手中的西瓜汁,對她說:‘自然是西瓜好吃啊,若是不好吃,我也不會請你吃。’
“你結婚後日子不好過啊,有沒有想過離開?”
妯娌叫林家鳳,嫁給獨眼弟弟將近二十年。
生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當牛做馬這麼多年,結果養大的兩個孩子根本不感念林家鳳的辛苦。
還嫌棄她窩囊無能,是一個沒出息的媽媽,整天把她和外麵女強人對比。
這是這兩個月來我觀察出來的,林家鳳雙手粗大,皮膚幹黑,戶口皴裂。
還不到40歲,如今看起來就像一個老嫗,眼裏十分滄桑,甚至比婆婆馬翠看起來還要老。
我不想對苦命的女人動手。
林家鳳聞言不可思議:“你瘋了,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笑而不語,多給了她幾塊西瓜。
每次林家鳳幹活,我都會幫她一下,有時候還給點她私房錢。
久而久之,林家鳳把我當她的朋友,我們妯娌處成了閨蜜。
直到我挺著大肚子,即將分娩之前,林家鳳拉著我手。
“你哪裏能吃這個苦呢?你吃不了生孩子的苦,兩個孩子隻能在家裏生,我之前都是在家裏生的,差點死了,你還是想辦法去醫院吧,否則活不了。”
馬翠不想讓我去醫院生孩子的。
母親如何無所謂,但是孩子必須要健康。
我讓林家鳳不要擔心,我會讓獨眼帶著我去醫院。
晚上我跟獨眼提議要去醫院生孩子的事。
獨眼一個激靈站起來:“醫院很花錢,我們村子的女人生孩子都是在家裏生的,沒誰去醫院,你不就是生個孩子?為什麼要去醫院花錢。”
“我花我自己的錢也不行嗎?”我盯著獨眼。
獨眼搖搖頭:“不行,你的錢也是我的錢,是我兒子的錢。”
“可若是我死了,以後留下兩個孩子誰帶呢?生雙胞胎的風險太大。”
獨眼思考了一下說:“那我跟我媽打個招呼。”
打招呼?
我倒是想聽聽他如何跟自己的親媽打招呼。
後來我聽到馬翠咋咋呼呼說:“生孩子就在家裏生,不會死人的,兩個孩子而已,若是親媽死了,生出來的孩子就給林家鳳帶,若是活著的,就自己帶。”
我在門外聽著,默不作聲。
村長家的女人還真悲慘無比。
忽然,林家鳳不知道從來出來。
她眼裏充滿悲憫,對我說話都在顫抖:“要不你跑吧?”
我十分鎮靜看著她,問道:“你願意跑嗎?”
林家鳳一愣,她眼神特別複雜,不敢跟我對視。
半晌才道:“我大概是願意的吧,可是我不懂外麵的世界。”
她是不懂,但是我懂啊,我一個大學生,我什麼都懂。
隻要我懂就行,一切都不困難,分娩當日我讓人喊來的堂妹。
獨眼之前很重視我肚子,如今又聽他媽的話,我就央求堂妹幫幫我。
村長家不出錢,但是堂妹願意給我出,所以村長他們沒大力阻撓,隻在我生孩子去醫院之前跟我說:“不要花我家的錢就行。”
我噗嗤一笑,虛弱道:“我知道,我不會花錢,一分錢都不會花你們的,我就是想穿傳宗接代呢,能生孩子是我的榮幸。”
可這一切是我的榮幸嗎?
堂妹生氣極了,但又不能不管我。
去醫院時,我死死拉著堂妹的手:“妹妹,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媽是村長家害死的,除了林家鳳,所有人都參與陷害我媽的過程。”
“我故意嫁進去,每天調查村長家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發現獨眼是陷害我媽的罪魁禍首。”
“其他人幫忙遮掩行徑,將我媽拋屍山崗啊。”
堂妹渾身一顫,聲音發抖:“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