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陛下剛想開口,太後就到了。
她的身邊跟著一個女子,憤怒的盯著我。
我細細打量了一下她如今的樣子,半晌,緩緩的笑了。
公主,這就是你寧願私逃不顧送親隊伍中的上萬條性命也要嫁的如意情郎?
太後拉著佑寧的手站在大殿前,指著我:“這才是我的女兒大盛的公主佑寧,麵前的人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來人,把這個混淆皇家血脈的賤婢拿下!”
“且慢,母後說現在我們麵前的佑寧公主是假的?”
皇帝開了口,站在太後身邊的佑寧站了出來:“正是!我才是大盛的佑寧公主,而你們麵前的這個,隻不過是我身邊貪慕榮華富貴的丫鬟!她為了享受榮華富貴,所以頂替了我的身份!”
“佑寧自知出塞本就是我作為大盛公主的責任,我自然義不容辭絕不會推脫!”
我被她說出口的話逗的一樂。
真是好笑。
佑寧說的大義淩然,好像我是她嘴裏的那個萬惡不赦的罪人。
若不是我們自己知道怎麼回事,恐怕也會對她說的深信不疑。
還好,大臣中尚有明事理的人存在。
“臣有一事想問,既然這位佑寧公主說是被人所害,那這十幾年為何不見公主回來?為何塞外一平定,公主就回來了?臣鬥膽,到底是被奸人所害,還是公主臨陣脫逃懼怕出塞?”
朝臣的聲音擲地有聲,佑寧被問的麵色一變,神色有些慌亂。
大盛當初迫不得已決定公主出塞,從京都到邊關,百姓一路相送。
這些年來,大盛上下對公主出塞的事情念念不忘,覺得是自己無能才會讓家中的女兒受苦。
就算是幾位皇子奪嫡時都不曾忘記廣屯糧,勤練兵,誓要接回公主。
上輩子我回來竟一時看不清,做了葬送自己的糊塗事。
佑寧早就知道塞外苦寒,曾經多次在夜裏哭著跟我說她不想去。
麵對質問,如今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懼怕出塞還是真愛她的情郎。
不然也不會,哪怕是早就接下了自己要出塞的旨意卻還是跟人不清不楚的來往。
佑寧此刻麵對質問,早就亂了心神。
慌亂的看向太後。
太後不愧是在宮裏多年的老人,拉著女兒佑寧的手擲地有聲的說:“自然是有苦衷,我兒聯係到我時,出塞事宜早就結束。不說,也是為了不多生事端。在清台山為大盛祈福十幾年,佑寧自幼承百姓供奉,自然懂得道理。大人是在質疑皇家的教養嗎?”
我坐在位置上看夠了好戲,見終於達到了我的目的:“這麼說,太後娘娘與公主是承認沒有出塞了?”
太後一怔,臉色難看,隻能咬牙切齒道:“是,佑寧沒有出塞,出塞的自然是你!”
我放下手裏的茶杯,走到大殿中央,挺直了脊背跪下向陛下行了大禮。
“福源宮宮女阿蘭拜見陛下!”
全場寂靜片刻後,一片哄亂!
“她竟然承認自己是冒充公主!”
“真是膽大包天,這可是欺君之罪!”
“假冒公主,可是要誅九族的!”
周圍人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真公主和太後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笑,仿佛已經看到我被五馬分屍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