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承低估了林以棠在他生活中的份量。
也低估了他對林以棠的依賴程度。
早上出門的時候,他會突然叫她的名字,「以棠,給我打個領帶,我要去上班了。」
中午吃飯,我和他說完之後他還是忙工作,等到飯涼了,他突然有些生氣道:「以棠,你怎麼不叫我吃飯?」
以棠,以棠,以棠——
林以棠四年的時間,把傅澤承養成了一個巨嬰。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又一次提醒他:「傅總,林小姐她已經走了。」
他這才如夢初醒,麵無表情地關上了電腦。
一個星期。
兩個星期。
三個星期。
一個月之後,我還是沒有再見過林以棠。
微信上她聯係過我幾次,告訴我她現在正在國外度假散心,還給我拍了很多照片。
有她穿著比基尼在海邊曬日光浴的照片,有她拿著尤克裏裏,在公園長椅演奏的照片。
最近的一次,她給我拍了拖著行李箱等安檢的照片,要去巴塞羅那看足球賽。
我看了眼照片裏的行李箱。
林以棠這次走,帶走了很多東西,但沒帶走傅澤承前段時間剛送給她的花。
那花剛被送給她的時候,林以棠高興極了,照料得很精心。
即便後來知道這花不過是一個員工離職後不要的,她也沒表現出什麼不滿。
現在,林以棠走了,隻有我還在意這花。但是我大概是所謂的養花殺手,沒過多久,花就蔫了。
我抱著花發呆,傅澤承過來問我,怎麼不把花扔掉。
「傅總,這是你之前送給林小姐的那盆花。」
他盯著花沉默半晌,而後移開了視線。
「算了,那先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