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班主任把助學金名額偏心分配。
我當天就給校長辦公室打了舉報電話。
沒想到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甩了我一巴掌:“你個找事精!學習不好好學,整天淨想在背後搞小動作!”
校長就喝著茶坐在一旁,兩人整整辱罵了我三節課。
之後我爸撤掉食堂投資,校長和老師卑躬屈膝帶著禮品上門時,看到我時徹底傻了眼。
我一臉平靜:“還記得我嗎?我是三班的那個找事精。”
1.
“豔紅,這道題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能不能再給我講一遍?”
我拿著數學資料湊到同桌李豔紅旁邊,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題我前幾天問過她一次了,可今天再看,我又不會做了。
“行!”
豔紅二話不說,立馬把自己正寫著的英語作業推到桌子一旁,耐心的給我講起了數學題。
我和李豔紅搭了半個月同桌了,這半個月我的成績可謂是突飛猛進。
原先我在班裏的成績算是中遊,現在在她的幫助下已經慢慢爬到上遊了。
她是個學習刻苦的女孩,上課認真聽講,下課除了廁所之外就在教室做題。
我受這麼優秀的同桌的影響,也踏實了不少。
而且她很熱心腸,每次我有不會的題,她總是不惜浪費自己時間認真給我講解,從不嫌麻煩。
“沒事,不麻煩,這個知識點我給你講一遍我也鞏固的更紮實了,咱們這屬於互相成就!”
她怕我有負擔,每次都這麼對我說。
我看著自己蒸蒸日上的成績,感歎自己真是運氣好,有這麼一個帶我學習進步的好同桌。
同桌什麼都好,就是家境有些貧寒,
她是我們班裏唯一一個從農村裏考過來的,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她媽媽身體有病,幹不了重活,所以我經常看到放學後她幫她媽媽幹活,非常辛苦。
在學校裏,我們每人都是一人訂了兩套校服換著穿,但是豔紅隻訂了一套,她的校服已經洗得發白了,為此有不少同學嘲笑她。
還有嘴賤的男同學故意在背後戳她,:“李豔紅,你能不能換身衣服?你身上都餿了!熏得我頭暈!”
她沒脾氣,一開始聽到漲紅了臉,攥著筆弱弱反駁:“我、我的衣服洗的很幹淨,我也經常換衣服。”
那些男生得寸進尺,:“是嗎?那可能是你身上自帶的臭味,估計是農村的豬圈雞圈味,已經長在身上了洗也洗不掉。”
豔紅極力抿著嘴忍住不哭,可是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下來。
我同桌性子軟,我可不是好惹的,立馬幫她頂回去:“你們幾個好意思說人家!天天打籃球身上一股臭汗味,開窗戶都散不出去,我聽課都不能專心聽!趕緊回家好好洗洗澡吧!再說了,你看看你們的成績,數學還不如豔紅的零頭考得多呢,還恬不知恥的笑話別人!”
聽到我這話,一群男生被懟得說不出話來,訕訕地閉了嘴。
我知道豔紅的家庭條件,也想幫幫她,可是又不能直接給她錢,我們這個年紀是自尊心最脆弱的時候,我不想傷害到她。
我隻能往學校帶些牛奶零食,有意無意地塞給她,可她每回都不要。
“你天天給我講題,比補習老師講得還好,你要是不收,我下回就不好意思問你題了!”
我硬把零食塞到她桌洞裏麵,她才勉強收下。
最近,我注意到她經常唉聲歎氣,愁容滿麵,甚至上課從不走神的她都開了幾回小差。
“同桌,你怎麼了?是家裏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她。
她垂著眉眼,小聲說,:“小晴,我媽媽生病了,可是助學金還沒下來呢,她不敢花錢,一直拖著不去醫院看,我怕再拖下去,她身體的毛病會加重。”
我愣了一秒,拍了拍她的肩,:“別太擔心,你這種情況老師也都知道,助學名額裏麵肯定有你,身體要緊,先讓阿姨去醫院看病,要是錢不夠我先借給你,等助學金下來你再還給我。”
她點點頭,又歎了口氣:“行不通,主要是我媽,她心裏沒底,不敢花這錢,我勸了她好幾次她也不聽,在家硬挺著。”
2.
我看著同桌憂心忡忡,也很為她擔心,心裏隻能期望著助學金趕緊發下來。
也許是祈禱靈驗了,快放學時,班主任拿著筆記本進來開班會。
她說了一堆後終於講到助學金的事,我鬆了口氣,在課桌下偷偷捏了捏同桌的手,示意她可以放寬心了。
她這段時間像一根緊繃的弦,終於可以鬆一鬆了。
班主任清了清嗓,目光在下麵來回掃視。
“今天我們宣布一下助學金名單,學校的助學金名單都是經過多方考量決定的,非常公平,下麵念到名字的同學放學找我簽個字,趙誌恒,江正,陳玲玲。”
班主任話音剛落,我就瞪大了眼睛,這裏麵竟然沒有我同桌李豔紅的名字。
等我轉過頭看她時,她已經控製不住快要流下淚來了,沒有助學金,意味著她媽媽要繼續拖著自己的病,很可能會更嚴重。
到底怎麼回事?我同桌的條件班裏沒人不知道,她是我們班裏最貧困的,而且她成績優異,挑不出一點毛病。無論怎麼說,這助學金都該有她的一份。
可是班主任念的那幾個名字,沒有一個貧困生,甚至陳玲玲家裏還是做生意的,算的上是個富裕家庭。
我來不及多想,隻能安慰同桌。
“豔紅,你先別擔心,先讓阿姨去看病!說不定老師搞錯了呢!”
她沒說話,低著頭掐著自己的手心。
我想幫她,要是我回去告訴我爸媽,他們也肯定會熱心的拿出錢幫豔紅墊上,可是我提過,她不肯要我的錢,我也不能硬塞給她。
可是這助學金的情況我想不明白,怎麼會輪不到李豔紅?
這幾個人,沒有她家這麼特殊的情況,論學習,也比不上豔紅。
要說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這三個人,都特別會巴結班主任。
我們這班主任叫白霞,是個30出頭的女人,她愛打扮,經常換不同漂亮衣服來上課。
她一進門,趙誌恒就經常在後排驚呼一聲,拍起馬屁:“老師,你穿上這個也就剛滿18歲,年紀跟我們差不多。”
江正和他一唱一和,:“怎麼說話呢,我看老師穿上這衣服,還沒有我們大呢,看起來比我們還小上幾歲!”
然後就有其他的學生附和,:“就是就是,老師,你坐在我們學生堆裏,大家都分不出來到底誰是老師!”
每次白霞聽了都捂著嘴偷笑,然後嗔怪地說:“就你們幾個會說,都把心用到學習上成績讓我省省心該有多好!”
她經常和趙誌恒,江正他們幾個打成一片,他們甚至還親昵的喊她“霞姐”。
班主任的雙標也不是一次兩次,有女生肚子疼想請假不去跑步。她要麼不給批,要麼陰陽怪氣幾句:“真當自己是小公主啊,一點苦都不想吃!”
但趙誌恒他們那幾個男生偷懶不想去跑時,她就笑眯眯的答應,有時還在辦公室裏跟他們打趣,:“你們幾個小夥子真夠機靈的,別人大熱天的出去跑步,你們躲在我辦公室裏吹空調!”
我回想著這一切,越想越生氣,白霞很明顯,就是故意把助學金的名額給了這幾個巴結她巴結得最厲害的。
可是這錢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大錢,對於李豔紅家來說可是救命的錢啊。
她媽媽現在還生著病,舍不得去醫院看。
想著我同桌平時那麼刻苦,對我那麼熱情,一股正義之氣在我心裏燃起,我這回一定得幫幫她。
所有同學都走了後,我看到了警衛室上貼著的校長辦公室投訴電話,偷偷的抄在了手心裏。
回到家吃過飯後,我就關上門拿起手機,按手心上的號碼撥通了電話。
第一次打舉報電話,多少有點緊張。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是哪位?”
“您好,我是一中的學生,我想舉報高三三班的班主任白霞,濫用職權,不合理分配助學金名額,讓真正貧困的同學無法享到助學金的扶持。”
我想著同桌的家庭條件,心中正義凜然,對著電話把助學金的事一五一十的舉報給了校長。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說道:“好的,同學,你說的情況我會核實,希望你提供一下你的姓名信息,不過你放心你的信息不會被泄露出去。”
我沒多想,直接把真名說了出去。
3.
第二天,李豔紅來時,眼圈紅紅的,整個眼睛腫得像桃一樣。
看她這幅樣子,昨天晚上一定哭了很久,我有些心疼。
“小晴,我媽昨晚咳嗽又加重了,我勸她去醫院開點藥,她硬是不去,我沒敢把助學名額的事告訴她,大不了我不上學了!”
她腫著眼睛,還帶著點哭腔。
“豔紅,別這麼說,你成績這麼好,肯定能考個好大學,助學金這事還有餘地,也許過幾天會有新的名單出來。”
我怕她多想,沒直接告訴她,拐彎抹角的安慰了她幾句。
上課,我不時的朝窗外看,一直期待著校長或者領導進來,重新宣布助學金的事。
可是盼了好久都沒盼到期待的身影,卻看到那張令我厭惡的臉。
“劉雨晴!來辦公室一趟!”
班主任白霞推開門,語氣裏夾雜著不悅和隱隱的憤怒。
周圍的同學看到這種情況,立馬開始互相竊竊私語,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霞把高跟鞋踩得嘎達響,我一進辦公室她就哐當甩上了門。
我這才發現,白霞辦公桌的旁邊坐著校長。
“啪——”
剛進門,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我臉上,打得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住,耳朵裏嗡嗡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