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過得極其得慢,日行五十裏,好不容易挨過三天有餘。
一路上與項南月拌嘴不斷有來有往,確實解了不少的悶。
項南月想要動,可是腳下早已被磨出了水泡,每走一下都鑽心的疼,最後氣的隻能把話咽回去。
還不到晌午,蘇雪凝就受不了了。
趁著上坡的時候直接“暈倒”在路上,被蘇家人給扶了回去。
板車上,項念怯懦地開口:“三叔,我......渴了。”
項錦也跟著抿了抿唇。
田氏和莊氏聽見看向身上的水水囊,倒過來一看都是空的,裏麵是一滴水都沒有了。
糟糕的是,整個隊伍裏所有人的身上都沒水了,而這地方一片荒涼根本沒有河上哪找水去。
大人還好,可孩子們口渴著實讓人心疼,一行人無比為難。
高瞳瞳也不忍心小孩受苦,但也有點犯愁了。
【水倒是不缺,要怎麼拿出來呢?】
項南燁撐著身子從木板車上起來,對她道:“我在邊關時得知一種尋水術,你去把水囊都取來。”
她怎麼不記得書裏麵說過這種技能?
不過還是將信將疑的去把各人身上的水囊都收繳過來,扶著“虛弱”的項南燁朝著樹林裏走去。
一進密林項南燁的身子就直起來了,哪裏像中毒的人。
“你還需要裝病多久?”
高瞳瞳看著一下子高出自己一頭的男人,心中不禁感慨。
【難怪原主喜歡的要死要活,他五官立體,劍眉如墨,骨子裏透著男人的血氣方剛,有副好皮囊啊,可惜…】
項南燁不自覺得摸摸自己的眉毛,嘴角不由得往上翹,“裝到沒有了天子的眼線為止。”
這女人也不是一無是處,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矮坡:“你往那邊去吧。”
“什麼意思?”
【完了,這大哥不會是要把我帶到小樹林裏先殺後快吧?】
【哇,這大哥要卸磨殺驢啦,我記得趙十弦不是死在這裏的,難道改變了什麼既定的命運?】
在她心裏十分忐忑的時候,他深邃的眼神忽然對上,高挺的鼻尖近乎和她抵在一起:“我相信王妃一定會弄到水的,對吧?”
高瞳瞳心頭忽的一顫,被他看的莫名心虛,那目光似乎已經將她徹底看透。
【他怎麼知道?這男人難不成會讀心術?】
她呲著一口整齊的小白牙訕訕一笑:“王爺可真是抬舉我了,我哪有那本事。”
他大手一把扣在她腰上,嘴唇還若有若無觸碰到她粉嫩的耳垂上,聲音低沉:“你有。”他溫熱的指腹貼在她的嘴邊。
她“呱”的一聲往後仰,嚇出了青蛙叫。
回過神的高瞳瞳驚愕的看著項南燁。
男人的氣息猛地鑽進鼻間,讓她心神一蕩,懷裏的水囊劈裏啪啦的砸在地上。
“夫君,那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她很快穩住了心神。
“如果我保你一路平安到達流放地呢?”
【雖然但是......到達流放地後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這一路上你還真別說,很需要像他這種保鏢的啊。】
“成交。”
高瞳瞳看也沒看項南燁此時難看的臉色用力將他推開,撿起水囊,鞋底生煙地往矮坡上去。
確定他看不到後,飛快鑽進空間裏。
她將水囊全部灌滿,想了想又在每個水囊裏滴上幾滴最新研發的維他命C液。
剛一動,一陣鑽心的疼從腳底傳來。
在空間裏打了點泉水給自己傷口清洗,她忽然發現這水不僅僅美容養顏,治愈效果也很好,眨眼間這傷口就好了一大半。
這布底鞋根本不能長途趕路,可明目張膽的穿雙運動鞋肯定會被察覺。
她琢磨了一會突然有了主意,來到實驗室小屋裏用做模具的3d打印機,打印了一雙和她腳上一模一樣的鞋。
緊接著又參照了項家人的腳掌大小打印了許多款,有好鞋才能走遠路,快點結束流放好快點安家。
不管怎麼說這第一筆安家費來自項家,也不能“忘恩負義”不成。
項南燁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出來,於是來到矮坡後查看。
可矮坡後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就連踩踏過的痕跡都沒有,總不能是憑空消失的吧?
正想著,身後砰的一聲,回頭一看就見高瞳瞳跌坐在落葉裏,水囊劈裏啪啦砸了她一身。
“你從哪出來的?”
項南燁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好你個項南燁,跟蹤我?】
高瞳瞳心裏罵罵咧咧的從地上起來,嘴上卻謊稱:“樹林裏啊,你什麼眼神,我這麼大個人都看不到。
項南燁蹲下身將水囊撿起,果然每一個都滿了,心裏更加奇怪她到底從哪變出來這麼多水?
這地方他在辦案時途徑過好幾次,極其肯定這裏根本沒有水源。
高瞳瞳從袖子裏丟出一雙鞋來:“喏,換上。”
項南燁也不抗拒,換上後眼中露出疑惑,這鞋看起來和他腳上的一樣,但根本不是普通的布鞋,底子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特別舒服。
“這鞋?”
前麵女人已經抱著一堆水囊大步走了,一縷頭發被她甩的好像狐尾一樣晃來晃去。
難不成她是狐妖轉世?
項南燁回頭看看身後的密林,會不會是他什麼時候救過這隻狐狸,於是她附體在高瞳瞳的身上來報恩?
他跟在高瞳瞳的身後,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高瞳瞳將裝滿的水囊遞給青寧讓她分發下去,大家紛紛打開水囊開始喝水。
項念嘗了一口一雙大眼睛倏地亮起:“咦?是甜的?”
“對啊,這水怎麼這麼甜?”老夫人也跟著驚歎,連忙遞給沈拂:“你快嘗嘗,這水是甜的。”
大家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後,紛紛驚歎起來。
項南月冷嗤一聲:“切,不就是水麼,能有多甜。”可一口下去,連她的疑惑的皺起眉來,這水竟然真是甜的。
對麵的蘇浙冷冷的鄙夷道:“一口水還能喝出蜂蜜味來不成?”
“就是,就是。”
這時等的不耐煩的官差們又開始催促了,大家夥收好水囊紛紛上路。
奇怪的是,這次他們連饃饃都沒吃,一個個身上就像有使不完的勁兒似的,把蘇家一行人遠遠甩在身後。
就在拐彎時,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雖然他們走的不是官道,但也不是無人之境,官差卻突然拐上一條極為偏僻的小路。
“官爺,您是不是帶錯路了?”老夫人問。
官差指了指前麵說:“那邊距離下一個落腳點太遠天黑到不了,這邊不遠處就有個農家,可以在那過夜,難不成你想路上喂狼嗎?”
大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何況官差的話由不得他們不聽,隻能跟著上路。
這條路根本不像有人住的地方,越走越窄,木板車勉強能通過,兩旁樹木越發濃密,偶爾還有貓頭鷹的怪叫聲極為瘮人。
項南月害怕的縮在莊氏跟前,沈拂也緊緊挨著老夫人。
項南燁警惕地帶著她們進入森林,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突然踩到什麼軟體動物。把手放在嘴邊念著什麼。
【有怪莫怪各位蛇大哥,有蛇就去咬我前麵的那個大帥哥吧,咬到他我還能救......】
項南燁斜眼凝了她一眼,這人還真的是沒心沒肺到了極點了。
至於她說的到了流放的地區後,他就會不得好死,他要在她的心聲中找到答案的。
他絕對會保護整個項家。
明明長著與趙十弦一模一樣的臉,卻慢慢地變得好似不認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