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哥哥醒了,他真的醒了。”
項南燁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母親擔憂的目光,聲音嘶啞地安慰道:“娘 ,我沒事。”
沈拂激動的上下打量:“燁兒,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疼不疼啊?”
項南燁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高瞳瞳,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王妃身上的秘密,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多。
高瞳瞳沒有躲避,回以一個‘紅唇烈焰’的嘟嘴傻笑,再拋個媚眼。
【醒得還挺快,指定是被我這親你一口嚇醒的吧。】
聽著熟悉的聲音,項南燁好笑的收回目光。
不過心裏又增加了疑惑。
她到底是誰?竟然有本事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把他救活下來。
明明還是靖侯府嫡女趙十弦的身體,怎麼像變了個人?
難不成被什麼精怪附體了?狐狸精?
......
天剛蒙蒙亮,官差手裏拿著鞭子催促他們繼續上路。
“都什麼時辰了,趕緊起來上路!”
在座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何況還有不少女眷,官差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給眾人留了一炷香的時間梳洗。
高瞳瞳本就沒怎麼睡好,聽到動靜醒過來,趁著沒人注意自己這邊,悄咪咪用一根鐵絲解開且摘下手銬腳鐐從窗戶跳下去,溜到了後院。
項南燁的病還得再裝幾天,總抬著走不是回事,她可不想一直在路上磨蹭,害得她有吃有喝都不敢拿出來。
於是她敲響了店家的房門。
老板開門一看是流放裏的一個,正要大叫一錠銀子塞手心裏,他低頭一看竟然有二兩,但隨即驚慌起來。
“我告訴你,我在這開店十幾年了,你可別想我犯法,我是不會放了你的。”
“老板你放心,我就是想問你買下外麵那輛木板車,我相公重病不能趕路,想弄個車拉著走。”
那破板車撐死能值個兩百文,現在竟然能賣二兩銀子,老板樂嗬嗬的就把車賣了。
而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官差開始清點人數,結果發現少了一個。
“那個趙十弦死哪兒去了?”
眾人麵麵相覷,老夫人見人群中確實沒有高瞳瞳的身影,皺起眉。
沈拂氣的怒道:“她竟然敢當逃犯,簡直是丟我們項家的臉!快給我找。”
“走了也好,省的給我們添堵。”項南月冷哼一聲。
人群裏又是一陣陣細細碎碎的爭論聲。
項南燁聞言,神色微斂,眼中一大片讓人看不清的複雜神色。
片刻。
高瞳瞳推著破板車出現,衝著還被抬在木板上的項南燁挑眉:“勞煩您挪個地方。”
項南燁像是與她對著幹似的,目光充滿深意冷哼道:“怎麼,回來看我有沒有被你毒死?”
聞言,高瞳瞳心裏不禁覺得一陣奇怪,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幼稚了。
【你又不會被我毒死的,你是會被女主害得不得好死。】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錯誤,好心當成驢肝肺,現在救人都被訛成害人了。
沈拂想過她卷著銀票跑了,唯獨沒想到高瞳瞳竟然是去為項南燁奔走了。
項家的幾人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她。
高瞳瞳也不打算為自己說好話,神色絲毫不懼,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我要是真給你下毒,十個華佗都救不了你。”
“你......咳咳咳”似乎她的話語猶如鵝毛般輕柔,癢到了他的嗓子裏。
項南燁抬頭盯著她那一閃而過嗜血鋒芒的目光,知道她說得一定不假,眸色更是沉了一分。
負責押送的官差大步走過去,毫不客氣的伸出五指:“想用車,可以。”
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