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褚陌顏並沒有去告知褚陌蘭，而是先帶著彩兒去了後院。

因為雪娘的身份特殊，所以並沒有請大夫過來。

這會兒，是褚陌顏帶著人來了，西安市讓大夫進去診治了一番。

不多時，大夫便搖頭歎息著出來。

“毒入骨髓呀！發現的已經太晚，如今就剩最後一口氣吊著，再怎樣都無濟於事了！”

褚陌顏早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讓大夫去瞧，也不過是例行公事。

褚陌顏點點頭，擺了擺手：“彩兒，你帶大夫下去拿點銀兩吧！”

將人都支走以後，褚陌顏步入了裏屋。

此刻的雪娘正躺在榻上，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形容枯槁，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看著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聽到聲音的雪娘，勉強的睜開眼睛，努力的朝著褚陌顏的方向伸出手去。

她應該以為，來者是褚陌蘭吧。

也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臨了臨了到了死，心中牽掛的都是自己的女兒。

褚陌顏走上前去，在榻前站立，居高臨下的看著雪娘，半分憐惜都沒有。

“怎麼變成這樣？看著可真是可憐呀！”

褚陌顏的聲音裏竟然帶著一絲冷淡，而聽到聲音的雪娘，也意識到站在這兒的並非是自己的女兒。

雪娘有些失落的閉上眼睛，並未開口回應。

褚陌顏知道雪娘如今已經是病入膏肓，想來隻剩最後一絲力氣，正等著見到褚陌蘭與她說幾句話呢。

所以自然是不會將這僅存的力氣浪費在褚陌顏的身上。

褚陌顏倒也不氣不惱，隻是看著雪娘的模樣，輕聲說道。

“你可知，為何在你女兒成婚前的這幾個月裏，你病來如山倒，竟然這麼快，就變成了這樣嗎？”

聽到這話的雪娘，身體微微一動。

她也不是傻子，想起自己這些年雖然在後院被圈禁，身體也不如從前，但還不至於幾個月內就病得這樣厲害。

又想起，一個多月之前，褚陌顏曾來探望她，還送來了一尊佛像......

難不成真是那尊佛像有問題？！

雪娘再次睜開眼睛，張著嘴巴，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

“是你......是那尊佛像......你......你......”

這一次，褚陌顏並沒有否認，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確實是那尊佛像，不過並不是我毒害的你。”

褚陌顏朝著那尊佛像走去，看著那晶瑩剔透的佛像，忍不住出聲嘲諷。

“你可知曉，這尊佛像，是在前段時間，你的親生女兒，褚陌蘭，得知我這個做姐姐的即將嫁給寒王殿下為妻，特意送來給我的禮物，不過那時還不是一尊佛像，是一尊送子觀音。”

知曉雪娘已經到了生命的最盡頭，所以褚陌顏也並沒有打馬虎眼。

有什麼別說什麼。

“不過我猜測你女兒沒有那麼好心，果然叫我知曉，這佛像的李子竟然是用果舌玉所製作，那是擁有劇毒的一種物質，放在身旁久了，毒素便會侵入身體，不出一月，就會毒發身亡，還會給人造成一種久病不起的假象！”

褚陌顏說著轉頭看向雪娘：“就像你現在這樣！”

雪娘瞪大了雙眼看著褚陌顏，她根本不敢相信褚陌顏所說的這一切。

“你看起來好像非常難以置信，不過若是在這段時間內，你那個好女兒突然良心發現來看看她娘，你也不至於死的這麼早！這麼容易！”

褚陌顏的聲音，帶著幾分清冷。

“你也怪不得別人，這東西本就是你女兒贈予我的，如今我不過是轉贈給你，是你女兒要害人，最後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若是你女兒對你有多幾分在意，多來看望你幾次，你都不會走到這個下場，所以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怪你當年對我痛下毒手，讓我對你懷恨在心。”

“怪你那蠢笨的女兒，隨了你的狠毒，竟然想要在我婚前，將我毒死在家，沒有辦法，我隻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雪娘聽到這些話，眼睛瞪得老大，和那瘦的如同骷髏一般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咳咳......”她勉強的舉起手，想要指著褚陌顏，誰知卻用力過猛，直接咳出了兩口鮮血。

看著雪娘如此可憐，褚陌顏隻覺得心情舒暢。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年我還是孩童之時，你便想要毒害於我，我爹娘善心將你留下一條性命，如今，我長大了，這條命我親自來取！”

褚陌顏說著嘴角的笑意逐漸加大。

“你很想見你女兒吧？隻是可惜，我給過她機會了，這幾個月她都可以來見你的，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這麼做，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你保留遺憾，與你女兒此生不複相見吧！”

褚陌顏說著轉身要走，隻聽身後的雪娘想要大聲的哭喊，但奈何身體虛弱，發出的聲音卻細若遊絲。

“賤人......”

“讓我女兒來見我......”

“蘭兒......”

聲音在身後，慢慢的消失不見。

褚陌顏出來時，彩兒正在門前等候。

看到褚陌顏趕緊迎了上去：“小姐......你還好嗎？”

褚陌顏抬頭看了看天空。

想當年自己還是孩童，險些被雪娘陷害。

如今已經過了這麼久，自己終於通過自己的雙手報仇雪恨。

從今往後，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了她！！！

“對了，彩兒，我看著雪娘也命不久矣了，你再過半個時辰便去二小姐房中通知吧！”

彩兒點點頭：“是，小姐！”

半個時辰，已經足夠雪娘在最後的痛苦中掙紮。

等褚陌蘭焦急的趕過來，恐怕雪娘已經命喪黃泉了。

而褚陌顏自己，則是趕回了郡主和國公爺那裏。

兩人趕緊詢問褚陌顏雪娘的情況。

“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大夫說，已然無藥可醫！”

褚陌顏表現出一副悲傷的樣子，歎息了一聲。

“你可告訴你妹妹了？”國公爺和雪娘雖沒什麼感情，但兩人到底有著共同的孩子。

所以相比較之下，國公爺還是有些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