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感受到了對麵的不善,它弓起背齜了齜牙。
明明離他們還有兩米遠,王梅卻怕得跟什麼似的,連忙將自家兒子護在身後。
“你家狗真是嚇死個人,別是有狂犬病吧。”
“誌高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出現什麼意外。”
“我馬上就要跟物業說說,小區裏不允許養狗,安全隱患太大了。”
她輕拍著兒子的背,柔聲哄道:“沒被嚇到吧,別把剛背的東西嚇忘了。”
我看著眼前的母慈子孝,覺得分外諷刺。
同樣都是做母親的,你把兒子捧在手裏怕摔,含在嘴裏怕化,卻對著流產住院的我不以為意。
“不就一個小孩麼,再懷一個不就得了。”
“我為了生誌高不知道流掉多少個,你這又有什麼?瞎矯情。”
而對麵的張誌高拂過自己媽媽的手,“你身上油煙味太大了,離我遠點。”
又指了指手腕上的名牌表:“都要十點了,我還要回去看書呢。”
我在他們的目光中按了關門鍵,摸了摸阿福的小腦袋,笑著對他們說:
“阿福沒有狂犬病,也不會咬人。”
“但我可不一樣,你要是嘴裏不幹不淨的可別怪我罵你。”
王梅臉色一變,陰沉沉的看著我。
但我可不想再像前世一樣,為了所謂的鄰裏和睦就對他們笑臉相待,百般忍耐。
在這個世上,狗感受到善意還會衝著別人搖尾巴,但偏偏有的人隻會覺得你軟弱可欺。
簡直是連狗都不如。
電梯門緩緩關閉,王梅還在原地不甘的叫罵:
“真是什麼人都能住進我們小區,沒素質,我遲早讓你滾出去!”
想到她家還在那裝模作樣看書的兒子,我心中冷笑。
我總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自食惡果。
回到家後,我抱著阿福親了又親。阿福並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但是還是很熱情的回應著我的親昵。
老公程庭軒回來時,仍是像往常一樣為我帶了愛吃的水果。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們都對孩子的出生抱有很大的期盼,自從知道我懷孕的那一刻,我們無時都不在想孩子以後會是男是女?會更像我一點還是更像程庭軒一點?
就連阿福都好像知道了家裏會再添一位新成員,它更加乖巧。每天會將小腦袋貼在我的肚子上,帶它出去遛的時候,它也會護在我左右,不讓別的狗狗撲我。
可惜我們的孩子上輩子卻永遠隻有兩個月大,而阿福也停留在了四歲的年紀。
“你怎麼了?”
程庭軒敏銳的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他為我倒了杯熱水,關切的詢問我。
“庭軒,”夫妻本是一體,哪怕我的遭遇太過離奇,我也想告訴他,“樓下150那一家不是東西。”
我向他講述著我前世的遭遇,而他聽著也紅了眼眶。
程庭軒並沒有認為我這是孕期的胡思亂想,而是認真的向我保證:“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或許是有了後盾,我感到安心多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是自由職業,是個插畫師。在沒有單子的情況下,我一般醒得都很晚。
但是這天一大早的卻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阿福也警覺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程庭軒早就上班去了,我透過貓眼看到了兩個身穿製服的人。
“麻煩開門配合下調查,有人舉報你家養了禁養犬。”
不用問我都知道,這一定是樓下王梅他們一家幹的好事。
真是惡心到家了,沒臉沒皮一樣。
也難怪他們能養出那樣的兒子。
“這就是你家的狗?”
兩個執法人員看著乖巧的阿福,問出了聲。
“它是金毛吧,這也不是禁養犬啊。”
我拿出了狗證,還有每年都去打疫苗的疫苗本證明,所有的手續一應俱全。
執法人員摸了摸阿福的頭,“估計是舉報的人不清楚禁養犬究竟有哪些,搞了個烏龍。”
“你隻要按規矩文明養犬,就沒事的。”
他們正準備走,王梅卻從門外跳了出來。
“同誌,你們怎麼不把狗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