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我築基三層的實力,是斷斷打不過築基巔峰的重淵的,更別說還有個築基五層的常凜。
我憤恨難當,卻也無可奈何。
隻能抱著一絲僥幸將小白鼠收進了靈獸袋。
後來,蘇輕音契約靈獸一舉突破築基,在那屆小比上奪得前三,成功拜入掌門師尊座下,成了重淵二人真正的小師妹。
而我與小師妹不對付的流言也在宗門內傳開。
我理所應當的成了所有弟子都不待見的惡毒二師姐。
我天生喜靜,倒也不覺得多難受,可麵對那些冰冷厭惡的眼神時,總免不了有些失落。
可誰知。
蘇輕音那靈獸十分桀驁難馴,根本不服蘇輕音,常常打傷主人。
那段時間,她總是頂著一身傷痕,神情疲憊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而白鼠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不僅傷勢痊愈,更是覺醒尋寶鼠血脈天賦。
我帶著它出入大小秘境,總能先人一步找到許多天材地寶。
很快,我就憑借這些機緣突破瓶頸,修煉到了築基巔峰,離金丹隻差一層感悟。
蘇輕音知道後,悔不當初。
重淵本想逼我解契將尋寶鼠讓給蘇輕音,但當初為了絕了我的念想,蘇輕音與靈獸結的是同生同死的生死契,隻好作罷。
蘇輕音無可奈何,每每碰上總淚眼婆娑地看著白鼠。
明明是她搶走了我的靈獸,卻還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
我反而成了橫刀奪愛的惡人。
我被同門厭棄,被惡語相向。
我也時常能感受到蘇輕音越來越怨毒的視線。
可我不在乎。
但我沒想到,那靈獸竟這般厭惡蘇輕音,竟不顧契約限製,拚著天雷重傷也要咬斷她的喉嚨。
重淵趕來時,現場隻有重傷瀕死的靈獸、屍首分離的蘇輕音,還有一旁目瞪口呆的我。
他認定是我殺了蘇輕音,發瘋一般提劍刺穿了我的身體。
再睜眼,就回到了秘境。
看著走遠的師兄妹三人,我抬手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笑了。
尋寶鼠天賦再強,哪裏比得上血統純正的神獸獬豸呢?
更何況,這一世沒有我的供養,那小白鼠能不能覺醒天賦都是未知呢!
......
蘇輕音三人走後,我從儲物袋中取出回靈丹服下。
這才開始認真研究起這小靈獸。
它渾身漆黑,似牛又似羊,額生一角,有些像傳說中的麒麟,卻又不大相同。
狸奴大小,約莫還是隻幼崽。
前世我還沒來得及多看它兩眼,就被重淵幾人搶走,到頭來竟沒一人有好下場。
靈獸似有所感,強撐著精神睜開眼。
先是警惕地注視著我,然後竟伸著小爪子撓了撓我的手心,放心地暈了過去。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神獸獬豸通讀人心,能辯善惡識忠奸。
它定是分辨出我對它沒有惡意,才對我如此放心的吧。
我往它嘴裏塞了幾顆療傷的丹藥,將它暫時收進了靈獸袋中。
又過了幾日,秘境關閉。
我出來時,靈仙宗的飛舟已經準備啟程。
我急忙快步踏上飛舟。
弟子們對我視若無睹,各自與親友交談著。
我自然樂得清靜。
蘇輕音卻叫住了我:
「二師姐,這次小比我一定會贏過你的!」
我一頭霧水。
按照往年規則,小比前十就可以按照排名依次選擇師尊。
她就算想要拜入我師尊座下,也和我並沒有直接衝突,贏過我是什麼意思呢?
蘇輕音仿佛看出我的茫然,笑道:
「師姐還不知道吧?」
「掌門真君事務繁忙,無暇照顧太多弟子,放話隻收三個徒弟。」
她停頓了一下,走到我身前。
「可你占了一個位置,我隻好將你打敗了。」
「希望師姐不要怪我才好。」
甲板上所有弟子的目光都向這邊彙聚而來,戲謔的視線將我掃視了一遍又一遍。
「祝好不過是個卡在築基三層的廢物,這戰輕輕必勝了。」
「我聽說她在秘境中尋得強大的靈獸,輕輕師妹還是小心為上。」
「怕什麼?那靈獸不過是個幼崽,再強能有多強?」
「她那般自私的人,還占著掌門真君親傳的位置,真是德不配位,支持輕輕師妹!」
到底還是年輕氣盛,說人壞話也不知道避著人。
若是前世聽見這些話,我心底還是會有些許難過。
可現在,我心中竟一絲波瀾也無。
聽見他們說到靈獸,蘇輕音的笑意加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我腰間的靈獸袋。
「師姐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啊~」
我無奈地聳聳肩,說道:「你高興就好。」
然後環視一周,唇邊溢出一抹笑。
「至於你們,且放寬心,小比我自會一一討教。」
他們見慣了我沉默寡言,突然見到我不在忍氣吞聲的樣子,自覺被冒犯到。
不知是出於憤怒還是掩飾心虛,竟紛紛指責起我來。
我不想再理會他們的狗吠,徑直走向房間。
一道少年聲卻在識海中響起:
「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