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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建軍又不奶孩子，自然不在乎哺乳的痛。

母乳喂養還省下了奶粉錢。趙建軍越來越不在乎蔣素娥喊疼了，還總罵她：“誰家婆娘喂個奶像你一樣矯情，孩子咬兩口怎麼了？你是不是他親媽？”

蔣素娥含淚哺乳，一口奶一口血的生生把這個小祖宗喂過一歲。她的兩個乳頭已經爛的開花了。血淋淋的裂口，衣服一磨就痛。

然而折磨才剛剛開始。

趙祖盼到了三歲還不會走路，三翻六爬一樣都不行。

蔣素娥擔心的告訴丈夫。

趙建軍卻說：“看什麼看。我瞧著我們兒子聰明的很。別人家小孩見了生人都害怕，他一巴掌呼過去都樂嗬嗬的。多膽大？”

“不聰明，哪裏不聰明了？有人說他壞話，他記的清清楚楚。偷偷往水缸裏吐唾沫，鬼精鬼精的。”

蔣素娥委婉地提醒丈夫：“兒子到現在還不會說話，要不要到大醫院看看。”

趙建軍卻說：“有錢人！”

“聰明的孩子從小說話都晚。天才都這樣。”

趙祖盼一天天長大。

等趙祖盼上小學的時候，還說不清完整的句子。家裏著急了。

*

趙祖盼沒有上過完整的幼兒園。

他從進小幼班第一天起，就讓老師頭疼。說不清話，脾氣又大。經常搞破壞，一句話不高興就打在小朋友臉上。扣著小朋友的眼珠不放開，嚇的老師花容失色。

院長第二天就把趙祖盼打包送回了家。說什麼都不要他。

趙建卻缺覺得，男孩嘛，頑皮點很正常。是別人家的孩子養的太嬌氣了。

趙祖盼確實長的很高大，比幼兒園大多孩子要高一個半頭。他長的又不是很高考，微厚的嘴唇輕翻，闊麵蒜鼻，小朋友們都笑話他，躲著他。

蔣素娥聽了很氣憤，男孩嘛，長的高就夠了。一高遮百醜，好看不好看有什麼關係。你們笑話我兒子醜八怪，我還笑話你們孩子小矮墩呢。

趙建軍給兒子換過三個幼兒園之後，實在是燒不起錢了。大學畢業的我，仿佛失聯了，幾乎不聯係家裏。

夫妻兩一商量，不行。哪有姐姐不管弟弟的，去城裏找女兒！

*

我收到了法庭的傳喚書。

父母把我起訴了。他們在學校找不到我，班導被纏的發瘋，沒辦法隻能交代我考研到A校了，之後的去向她也不知道。

他們找到A校，卻得知我已經畢業。

然而這時候趙祖盼已經不滿父母的大餅，他等不到“找到姐姐就給你買好吃的。”“找到姐姐就給你買這個玩具。”

趙祖盼拿起磚頭，砸穿了櫥窗。全定製的玻璃需要賠三萬，掉在烤鴨上的碎玻璃渣，賣不出去的食物等也需要賠兩千。

趙建軍見情況不對就跑了。

留下孤兒寡婦，蔣素娥抱著兒子坐在地上哭、耍無賴。烤鴨店店主不耐煩直接報了警。

蔣素娥和趙祖盼被網紅拍下，發送到互聯網上。不少人給予同情，但更多的人敏銳的嗅到了伏弟魔的氣息，幫著素未蒙麵的我說話。

就在這時，蔣素娥和趙建軍被不知道哪個無良律師建議，說可以起訴我。這樣就能比逼我露麵。

按照法律，父母喪失勞動能力，我對弟妹應當盡扶養義務。

我收到法院傳票，不得已出庭。

和父母再見麵，他們大變樣，口口聲聲法律，張口閉口責任。

我突然感到可悲。

前世趙祖盼成年了越來越暴戾，父母眼看按不住他。我的耳朵又被打聾了，聾的久了半啞。照顧自己都吃力。

眼看著他們養老保障靠不住。

趙建軍從外麵討來一個偏方，說：“吃什麼補什麼。神婆子說了，兒子腦子不好。是因為好腦子生給轉娣了。把轉娣的腦花燉了，給他補補身體就好了。”

我告訴父親這是犯法的。聾啞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念了十多遍。

蔣素娥說：“你都是我生的，犯什麼法？”

“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我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以前不是說你不想活了嗎。正好，你把你的腦子給你弟弟。這樣他以後就會變回正常人了。”

我拚命掙紮，求生。

趙建軍，我的父親說：“行了，你比年豬都難按。”

......

萬物不會以愚昧作為轉移。

蔣素娥一口一口喂趙祖盼吃了我的腦花，他也沒有因此而痊愈。反而隱隱有了越來越瘋癲的架勢。他非腦花不吃，蔣素娥用豬腦代替都不行。

蔣素娥害怕，開始燉我其他的肉塊給他吃。趙祖盼勉強滿意。

但很快我也有吃完的時候。

趙祖盼吃無可吃的時候，他開始把主意打到了趙建軍身上。

趙祖盼最討厭這個父親。

在他眼裏，蔣素娥好歹還伺候他吃喝。趙建軍除了每天罵他沒給他長臉，什麼都不做。

趙祖盼嘗了人肉的滋味，心癢的很。

終於在那個新年炮聲的夜晚，趙家殺了第二個‘年豬’。

蔣素娥喪夫後，非常害怕這個兒子。趙祖盼讓她往東，她絕不敢朝西。戰戰兢兢的伺候著，可在趙建軍吃完那天。趙祖盼的眼神還是落在了母親身上。

趙祖盼舔舔嘴唇說：“媽，你最好了。都說母親願意為孩子掏心掏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