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坐在恬恬的墓前，輕輕地說：“恬恬，爸爸回去處理一些事，等全部處理完，爸爸就搬來這裏，以後天天來看你，你別害怕，爸爸會陪著你的。”

恬恬乖巧而漂亮的臉蛋印在那塊小小的墓碑上，我淚如雨下，我的恬恬。

我回到洛城的家裏，一打開門，裏麵歡聲笑語，喬葉的笑聲傳過來：“欣欣穿這身裙子真漂亮，真像個小公主。”

我看著在客廳裏轉圈的欣欣我愣住了，她穿的是我給恬恬穿的公主裙，是她最喜歡的一條，平時都舍不得穿，現在穿在欣欣身上。

陸風看見我，不好意思地說：“哎呀，鐘林回來了，喬葉，要不我們還是不打擾了，我帶欣欣先回家。”

欣欣哭起來：“不要，我不要回去，葉子媽媽說會給我試漂亮的裙子，喜歡的可以穿走。”

喬葉抱著她哄：“好了，寶貝別哭了，葉子媽媽心都疼了，你喜歡的可以穿走，葉子媽媽說話算話。”

我重重地關上門，打斷他們的溫馨場麵。

喬葉豎著眉：“你幹什麼？這麼久時間帶著恬恬不回來，回來擺臉色給誰看？恬恬呢？還沒玩夠？還舍不得回家？你真是教出一個好女兒。”冷嘲熱諷地說著。

我紅著眼睛盯著她：“喬葉，恬恬是你帶去滑雪場的你記得吧？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那，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有危險？”

喬葉冷笑：“那裏人來人往，有什麼危險，我讓她站在那裏別動，好好反省，結果倒好，她滿世界玩，還想要我找她？”

她走過來，看著我：“我再說一次，鐘林，恬恬被你寵得不像話，那天我說再這樣我就不要她了，她居然還生氣頂嘴，說不要就不要，她也不要媽媽了，她回家你必須讓她和我道歉。”

“啪”我用盡我的力氣甩了她一耳光，她整個人都蒙了，捂著臉過了好一會才尖叫：“鐘林，你敢打我？你是不是瘋了。”

陸風過來指責我：“鐘林，你怎麼能動手打女人？你必須和喬葉道歉。”

我一把推開他：“滾，帶著你女兒給我滾出去，還有，把恬恬的裙子脫下來，誰也別想拿走我女兒一樣東西。”

我步步逼近喬葉：“那天我給你打過電話，我告訴你，恬恬，因為被你丟在那裏，她害怕出去找你，走迷了路，打你電話不接，她整晚都在雪場，雪暴將她埋在雪裏，她活活凍死了，喬葉，你的女兒，被活活凍死你。”

我紅著眼睛大聲地吼出來：“你殺了你的女兒，你殺了她，你不配做她的媽媽，你這輩子，永遠都見不到她了，她死了。”

喬葉臉上的血色盡褪，她愣住了，突然笑起來：“你又在編什麼謊話，凍死了，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死了。”

說到後麵，她看著我的臉色，開始搖著頭，不敢相信：“不，不可能，怎麼會死？明明她在那玩得好好的，我讓她不許動，她向來聽話，她怎麼敢亂跑。”

我的眼淚掉下來：“她隻有五歲，她還有自閉症，她在那種環境會害怕，你從來不關心她，你隻注意著別人的女兒。”

“恬恬喜歡什麼你知道嗎？”

“她害怕黑你知道嗎？”

“她害怕人多的地方你知道嗎？”

“就算你不愛她，罵她，她還是愛你這個媽媽，你知道嗎？”

“她死的時候手裏抓著電話手表，上麵顯示的是你的電話號碼，她到死都還盼望著媽媽去救她，你呢，你在哪？你在陪別人老公，陪別人女兒，唯獨忘記了自己的女兒，喬葉，如果恬恬叫你媽媽，你好意思應她嗎？”

喬葉“啊~”尖叫著捂著耳朵，哭得撕心裂肺：“不要再說了，恬恬，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她走出去了，恬恬，媽媽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