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一身傷口回到了家裏。
我家住在街道深處的一棟老舊居民樓裏。
樓的外牆斑駁褪色,牆麵上的塗料已經剝落,磚縫裏還殘留著苔蘚和藤蔓。
我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盡管我的動作已經很小心翼翼了,但家裏的木質地板已經老化,
我一踩上去,吱吱作響。
我的媽媽從房間裏衝了出來,不分青紅皂白朝著我劈頭蓋臉地一通亂罵,
“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回來的聲音要小點!要小點!”
“把你弟弟吵醒了怎麼辦?!8、9歲的睡眠很重要的!你以為弟弟和你能一樣嗎?”
話說完,她愣了愣。
好像看到了我臉上紅彤彤的巴掌痕和臟兮兮衣服上的一身的腳印。
隨即冷漠又嫌棄地開口道,
“老師不管你,同學也討厭你,你怎麼這麼招人嫌?”
“真不知道當初生下你是幹嘛!”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把你掐死!”
可搞笑的是,我回來時發出的響聲並沒有把弟弟吵醒。
反而她這一通牢騷把他從睡夢中驚醒,隨即便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邊哭著,還邊一臉仇視地看著我,把床上的玩具往我身上丟。
他的玩具小汽車扔在了我的臉上,上麵還有未消下去的巴掌印,火辣辣地疼。
“喪門星。”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用稚嫩的童音吐出這三個字。
“哎呦哎呦,我的大寶可別哭了。”
媽媽連忙滿臉笑容地連親再抱的去哄他,
“我的大寶最乖了,以後肯定是人中龍鳳,和姐姐肯定不一樣。”
弟弟徐仁傑在媽媽懷裏趾高氣揚地看著我,眼裏充滿了挑釁,然後又往我身上丟了個小汽車。
“媽媽,”
我輕輕地開口,
“他往我身上扔東西,好疼。”
媽媽抱著弟弟,不耐煩地開口,
“扔就扔唄?能疼到哪去?”
“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計較,你丟不丟人?”
“對了,別忘了做飯,冰箱裏有肉。”
我轉身離開,離開前還聽到她欣喜地談笑聲,
“不愧是我們仁傑,扔東西扔的真準,
“一會獎勵你吃肉肉,來給媽媽親親。”
她們嬉笑成一團,身後傳來徐仁傑得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