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婚七年無孕,去遍了醫院都沒用,丈夫開始到處找偏方。
有天他拿來一個充滿腥臭味的紅肚兜,讓我每天穿著。
我確實懷孕了,可是代價卻是噩夢不斷,麵色蠟黃,身體也迅速衰敗下來。
道士說,我被臟東西纏上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孕女”被活埋成為邪怪時穿的紅肚兜。
正打算強忍著喝下麵前的符水,胃裏就湧上一陣惡心,不得已我放下碗。
這是前段時間婆婆找來的偏方,把請來的符紙點燃了化灰再兌水。
自從喝了這符水,懷孕是沒有的,倒是讓我瘦了十多斤,因為根本吃不下去飯。
剛端起來碗,我就聽到房門“嘭”的一聲打開,接著傳來我老公杜成思興奮的叫聲。
“老婆,老婆,快來!我找到個好法子。”
聽到這句話我就忍不住撇撇嘴,肯定又是什麼神神叨叨的偏方。
自從結婚以來我去了幾十家醫院,都說我身體健康,我勸他去查查,可是杜成思堅信自己沒問題,死活不同意去檢查。
給我婆婆說,她反而張口大罵說我不要臉不害臊,占著茅坑不拉屎。
打那之後我就放棄勸說他們倆,乖乖接受他們那些不知道哪裏來的奇怪方子。
等杜成思走進廚房,我就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還帶著點鐵鏽的味道。
他拎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如同獻寶一樣拿出來一塊紅色的布料。
伸手接了過來,我強忍著不適打開這塊充斥著黏膩感的布料。
是一塊肚兜。
我完全不理解杜成思拿個肚兜出來是什麼意思,皺著眉頭問他:“這是什麼?”
杜成思嘿嘿一笑,壓低了嗓子對我說:“老婆,我托胖子給我弄來的好東西,這次保你一定能懷孕。”
正說著,他看到我麵前的符水,一把將碗端起來把裏麵的水倒進了洗碗池,說:“別喝了,這東西有什麼用,穿這個!”
算了。
能不喝那個符水也好,穿個衣服罷了,雖然有些羞恥感,穿在裏麵也沒人看見。
可是——
我又有些猶豫,因為那個衣服實在是味道有些太惡心。
來不及等我反應,杜思成已經把衣服連帶著袋子扔在地上,跑到客廳去玩手機。
長歎一口氣,我撿起來地上的衣服,卻發現袋子上粘著些黑灰色的泥土。
這是不小心粘上了?
可是取個衣服怎麼沾得上泥?
沒有多想,我就拿著肚兜去衛生間,放在了臉盆了打算先洗一下。
剛放到水裏,就看到肚兜周圍蔓延出一片淡淡的暗紅色。
2
這是什麼?
我下意識以為是衣服掉色,可是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因為紅色是一圈圈蔓延出來的。
鬼使神差的我拎起來肚兜聞了一下,總覺得這個味道似曾相識——
我滿腦子都在想這是什麼味道。
我嚇得一個沒拿穩,肚兜就拖帶著水盆掉到了地上,打濕了一片。
可是我來不及撿起來了。
因為我想起來這是什麼味道了。
是我剛當上實習老師的時候,班裏一個女生三天沒來學校,也不在家。
我和班主任找了好多地方,最後發現她暈倒在學校外麵網吧的廁所裏。
廁所裏到處都是紅色,血混著羊水淌了一地,血腥味混著一種難言的臭味。
一個渾身青紫的嬰兒緊閉雙眼躺在瓷磚地板上。
就是那個味道,那種血混雜著羊水的味道。
這件肚兜,到底是哪裏來的!
我怒氣衝衝的跑到客廳,一把奪過杜成思的手機,問:“肚兜哪來的!為什麼是那種味道?”
也許是遊戲打的激烈,看我拿走手機,杜成思急叫我把他的手機還給他。
可是我隻想知道東西是哪裏來的,他不說我絕不給他。
下一刻,“啪!”的一聲,我被杜成思扇倒在地上,他趁這個時間連忙拿起來手機。
他一邊往沙發走,一邊開麥說:“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有點事。”
我捂著臉去廚房找了點冰塊冷敷,躺在臥室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是我婆婆打麻將回來了,看桌子上沒有飯菜,大聲嚷嚷:“程曼!你個死婆娘去哪呢!怎麼不做飯!你男人上一天班回來還餓著肚子呢。”
嗬。
杜成思所謂的上班不就是成天出去和人吃飯喝酒。
倒是我,每天早上六點多起來去學校看自習,晚上五點多下班回來還要做飯。
緊接著我就看到我婆婆端著放在洗碗池旁邊的碗衝了進來,扯著我的領子一把將我拉起來大喊:“符水呢?你是不是沒喝,倒下水道了?你知道不知道這個符水有多難求,是人家張道人好不容易給我的!”
“媽——是我倒了的。”這時候杜成思才姍姍來遲解釋了一句。
“你?你說你倒它幹嘛啊,倒了我怎麼抱大胖小子,快去再弄一碗。”
杜成思努努嘴,拽著他媽走到一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接著我婆婆就一臉笑意摸著我的手說:“冤枉曼曼了,成思說找到別的法子了,那就不喝符水了,不喝了,你穿那個肚兜就行。”
我看著婆婆那比天色變得都快的臉色,沉默的點了點頭。
“好了,做飯去吧。”
3
晚上睡覺的時候,杜成思發現我沒穿肚兜,非常不滿,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我解釋了好半天是洗了還沒幹,才應付過去。
可是第二天實在是推脫不過去,不得已,我隻好穿上了肚兜。
後來一段日子裏我總覺得身上有種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腥臭味,還有充斥在空中的血腥味。
問過周圍的同事還有杜成思幾次,可是他們卻都說沒有聞到味道。
我以為是當年那個女學生給我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造成的影響,加上肚兜已經洗了很多次,就下意識以為聞到的味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造成的。
可是我沒有注意到的是,第一次洗後有些發白的肚兜,逐漸變得鮮紅起來。
過了大半個月,我發現我的月經沒有如期到來。
我原本以為隻是正常的推遲幾天,可是又過了兩個多星期,我還是沒有來月經。
去醫院檢查,醫生恭喜我,告訴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可是我明明上個月都來月經了,又怎麼可能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將我的疑問告訴醫生,醫生沉默了很久告訴我他也不清楚,但是肯定的說我的確懷孕了。
回家之後我把這件事告訴杜成思,肉眼可見的他高興的不行,可我總覺得他高興之餘帶著一絲意料之中,還有幾分愧疚。
他在愧疚什麼?
可我沒想到,我噩夢就此開始了。
那天晚上杜成思臨時被朋友交出去喝酒,我知道他不到第二天早上都不會回來,就一個人先睡覺了。
閉上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翻來覆去我都睡不著覺,就打算起來再看一會手機。
可就在我睜開眼的一瞬間,我渾身汗毛豎立,寒意從脊骨蔓延到全身。
我看到我家白色的紗質窗簾後麵隱約有一個人影。
如果我家在一樓我一定不會多想,可是我家在十三層!
我非常清楚我家樓外麵沒有什麼空調支架之類能讓人站住的東西!
而輕透的紗簾讓我確定絕對不是我看錯了,確實有一個長發偏瘦的女性站在我的窗戶外麵!
靠!
是個正常人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有一股陰冷的視線透過那薄薄的窗簾死死的盯著我。
我又聞到了。
聞到了那股大半個月以來在我身邊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而這次格外的清晰,不再是之前那種隱隱約約的,找不到來源的味道。
我可以聞到濃鬱的充斥著我的鼻子的濃重味道,從窗戶的方向傳來。
我聽到的聲音。
“咚咚咚”
“咚咚咚”
窗外的影子抬起來手,敲了兩下窗戶。
好像是意識到了我沒有反應,窗外的影子動作越發的急促,一聲聲激烈的敲擊聲不斷傳來。
我感她的力氣越來越大,幾乎要把窗戶敲裂。
那一刻我渾身都變得虛軟,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漆黑的房間裏傳來了一絲亮光。
伴隨著幾聲震動,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老婆,你在家嗎?”杜成思醉醺醺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非常生氣,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就如同仙樂一樣解救了我。
“我在,我在,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刻意壓低了聲音,雖然知道這可能沒什麼用,但我還是下意識小聲,唯恐讓窗外的人聽到我的聲音。
就在我開口的那一瞬間,敲擊窗戶的聲音停了下來。
杜成思說:“老婆,聽我說,你那裏是不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我這時候顧不上想他為什麼知道這個,就如同見到救星一樣急忙答應了幾聲。
他讓我別怕,過一會他就回來,在此之前千萬別打開窗戶。
廢話,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開窗戶。
打完電話,我才驚訝的發現窗外的身影不見了。
可是——
敲擊聲怎麼又出現了!
4
也許是之前那陣聲音讓我耳朵已經累了,我下意識以為聲音來源是在窗外。
可是窗戶外麵沒有人了。
或者說,那個人形的東西不見了。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我穿上拖鞋走到了窗戶旁邊,
敲擊聲還在繼續,我掀起來窗簾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讓我忍不住尖叫出聲!
窗戶上有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