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

於秀秀正要解釋，江秀荷便急不可耐地跳出來，嚷嚷。

聽到她的話，更是側麵證實了於秀秀似乎真的沒有說謊。

江秀荷不依不饒的行為更是讓李小芳變了臉色。

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江采荷，你胡說八道什麼！”

她大喝一聲，眼睛使勁兒眨巴眨巴衝著江采荷暗示。

不過，她就像跟瞎子拋媚眼一樣，白眨巴那麼久，一點兒用也沒有。

江采荷反倒越來越來勁，嘴裏的粗言穢語不斷冒出來攻擊著李小芳母女。

“我不管，你不給人，那就還彩禮！真以為你家那個大閨女是什麼天仙，脫光了自動送上門給我家楊偉暖床的丫頭而已！”

一句話，不光說了江采荷，甚至連於好好也沒放過。

等於當眾扒了於好好的衣服一樣難聽，聽著都覺得臟耳朵。

於好好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她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子，便要一頭撞向牆。

眾人想要阻攔，顧及她渾身臟兮兮根本不敢上前。

隻有李小芳顧不得閨女渾身屎尿濕漉漉的模樣，伸出手攔著她，將她抱在懷裏。

“你不能死！你沒了娘咋活？”

說完，她便跟大閨女一同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媽，我不想嫁！要我嫁人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於好好鼻涕眼淚一起流，趴在地上實在可憐。

見此一幕，大夥兒又不忍苛責這對母女。

於秀秀在一旁看著這對母女惺惺作態，冷笑一聲。

她不想嫁，便要推著別人下地獄嗎？

“要麼還錢，要麼嫁過來！”

江采荷得理不饒人，繼續說了一句，咄咄逼人。

聽到這句話，於好好哭得更加淒慘。

“不要，我不要！”

眾人見此，於心不忍，紛紛開口勸說。

“楊家的你們別逼人家小姑娘了！”

“可不是，好好的一個姑娘都被你們作踐成什麼樣了。”

“秀秀，你也是，你大姐都成這樣了，何必那麼計較呢。”

麵對眾人的指責，江采荷頓時急了。

“你們不要被她們一家子給騙了，我兒子現在還躺在擔架上呢。”

話音落下，楊偉痛叫一聲，強撐著從擔架上起來，一副痛苦神情。

“我頭上的傷就是於秀秀砸的！現在我渾身都是傷，這些都是被你們害的，你們不能這麼欺負人！”

說完，他還要捂著嘴咳嗽兩人，似是不堪重負又重重地落在擔架上，一副隨時都要沒命的模樣。

原本大夥兒就覺得於秀秀太過於計較，如今瞧著這幅情形更是誤以為這些都是她做下的。

於昌盛終於忍不住，氣得嘴角抽搐，額頭青筋暴起，怒斥一聲：“孽女，你惹出這麼多事兒還不知悔改，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說完，他抬七巴掌就要衝於秀秀扇過去。

於秀秀看見大姐躲在李小芳的懷裏，嘴角揚起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大哥和二姐躲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圍觀的人更不會上前。

一時之間，她竟再次陷入無人可信的境地。

若是以前的於秀秀或許會任由養父打罵，不敢還手。

如今，她早已不是逆來順受，任人欺辱不懂反抗的軟弱性子！

預料中的巴掌沒有落下，於秀秀抓住養父的手腕，反手絞到他身後，一拉一推，借力使力學著公園老大爺打的太極拳方式將人推出。

於昌盛跌跌撞撞走兩步，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孽障，你竟敢推我！我可是你老子！”

她沒有理會於昌盛，反而走到二姐於蓮蓮麵前。

“小妹，你...你要幹什麼？”

於蓮蓮瑟縮一下，結巴問了一句。

於秀秀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尿壇子。

不是裝嗎？

我讓你裝！

於秀秀快步上前一把將手裏的尿壇子用力灑向楊偉。

渾濁的黃色液體伴隨著一塊兒塊兒惡心的糞被揮灑出來，濺到楊偉的身上。

“啊！你這個瘋女人！”

楊偉這會兒顧不得裝病，動作敏捷地從擔架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雙腿就像裝了彈簧一樣，一下從擔架上跳起，惡心地抖動著身體。

病容褪去，一副凶惡表情，大聲叱罵於秀秀。

於秀秀見此，幹脆衝著楊家人繼續潑灑糞便。

啊！

一陣陣驚叫響起。

江采荷還有其餘人一臉驚懼地散開閃躲。

於秀秀幹脆追著楊偉一人，使勁兒往他身上潑過去。

“你不是病嗎？你不是重傷嗎？怎麼不躺下繼續叫啊？”

她邁開腿，跟在楊偉身後，時不時潑一下。

楊偉一路繞著大雜院快步奔跑試圖躲避於秀秀潑出的惡心玩意兒。

剛剛說風涼話的人，也被於秀秀有意無意潑過去一點兒。

謊言不攻自破。

楊偉根本就沒有受傷，他就是裝的！

於秀秀動作敏捷，她眼疾手快跑了一會兒趁楊偉速度慢下來兜頭兜臉將剩餘的尿液糞便一股腦潑了他一頭一臉。

哐當！

她將手上的尿壇子隨手扔下，緩緩揚起嘴角露出明媚笑容。

“這才對嘛，正好跟我姐湊一對！”

楊偉顫抖著身子，卻不敢動作片。

江采荷等人生怕於秀秀再發瘋，做出什麼惡心事兒。

大雜院一片沉寂，無人再敢說話。

於秀秀又拿起立在牆角的鐮刀，走過去壓了兩下井水泵子悠悠地用水洗手，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姐夫，你跟我姐生米煮成熟飯，我勸你們還是早日結婚吧。彩禮不是我收的，工位不是給我的。冤有頭債有主，總不能欺負我一個受害者吧？”

說完，她抬起明亮的眼眸掃向楊偉，順手晃了晃手裏的鐮刀。

楊偉本要發作，看到於秀秀又拿起鐮刀，瞬間蔫了。

他強忍著惡心，抽出一絲僵硬笑容：“沒...沒錯。”

於好好聽到兩人對話，繼續哭鬧：“我不要！媽，我不要！”

於秀秀拿起舀水勺，在井水泵底下的水盆舀上一勺水，毫不留情地潑向大姐。

啪！

她扔下水勺居高臨下俯視大姐，再次露出人畜無害的溫婉笑容，偏偏說出的話直戳大姐心窩子。

“那你就等著亂搞男女關係被當成搞破鞋的，抓起來被批評教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