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亦銘腎臟匹配度最高,你去捐贈。”
“如果你不捐,我會和你離婚再把你送進監獄,我還會恨你一輩子!”
“你必須給他贖罪!要你一個腎而已,你又不會死。”
我心痛的厲害,根本不想同意。
甚至陰暗的希望顧亦銘快點死。
可是妻子卻說“如果亦銘死了,我就給他陪葬。”
我最終苦笑著簽了捐贈書。
陳暖,你就是借我對你的愛來威脅我。
如果快死的人是我。
你也會說出陪葬這種話嗎?
恐怕不會。
我膝蓋有些酸麻。
但林毅並不,他麵無表情,順從的像隻貓兒。
好像在他眼裏,隻有任務。
陳暖好像想到了什麼,方才的表情消失的一幹二淨。
轉頭滿臉譏笑的低頭看我。
“沈祁,你不會以為裝乖就能挽回我吧?你的手段還真是可笑!”
“不是你裝乖就能代替亦銘的!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東施效顰!”
“早這樣不就行了?剛剛還跟我大放厥詞搞不搞笑?還不是得乖乖認錯?”
顧亦銘抱著手臂。
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眼裏閃過幾絲嫌棄。
下一刻,他丟了顆葡萄在地上。
那是他們二人剛剛調情的道具,滾落到地上沾了一層灰。
“裝乖?那把這顆葡萄吃了吧。”
“讓我們暖暖看看,你到底學的有多乖!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我死死攥著拳。
猩紅著眼眶,恨不能爭奪身體使用權上去狠狠揍一頓顧亦銘。
可是不行。
陳暖笑著坐進顧亦銘懷裏。
腳尖踢著那顆葡萄滾到了我麵前。
“吃啊?這就裝不下去了?你人設不要了?”
她滿眼涼薄的笑意。
和曾經日日夜夜抱著我撒嬌的她判若兩人。
“好,我吃。”
林毅動作很快,一顆葡萄幾下就嚼碎咽了下去。
連麵色都沒變。
我胃裏湧起反胃感,趴在角落吐的昏天黑地。
林毅是個狠人。
不,他甚至乖順的像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砰”
陳暖迅速起身,顧不上碰到了水杯,走到我麵前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她發了瘋的掐著我的脖子,歇斯底裏的模樣沒了往日的嬌俏。
“沈祁!你怎麼那麼賤!讓你吃你就吃,你惡不惡心啊!”
“你就跟條狗一樣!你的自尊呢?你身為學霸的驕傲呢?你的清高呢!”
“為什麼要吃?你就不能拒絕嗎?就不能和以前一樣摔門滾出去?你現在這又是在做什麼?”
“苦肉計嗎!耍我好玩嗎!那你怎麼不幹脆去死了算了!”
我以前確實清高。
不過為了攻略她,磨了好久的性子。
一開始我確實帶著目的接近她,可後來她第一次趴在我懷裏哭的時候,我也是真的心疼。
哪怕她是因為出國的顧亦銘哭,我依舊心疼。
她那時候很脆弱,很無助。
拖著打完胎的身子,天天泡在酒吧。
一遍遍問我“為什麼沒人愛我!為什麼我愛的都要離開我。”
“沈祁,你有一天會不會也離開我?”
我第一次,遲疑了。
生出想要留在這裏的念頭。
同時隱隱約約明白過來,快穿局當初問我是否拔除情感的原因。
後來我陪她走出黑暗,順理成章和她一起畢業結婚。
婚後三年,我終於攢夠兌換自由的積分,想永遠陪著她。
可她卻不需要我了。
直到深夜,二人歡愉過後。
陳暖酡紅著臉頰,腳步虛浮的拽著我的頭發。
“把我們的床單被套全換了,記得把窗戶打開散散味道。”
“亦銘身體不好,你一會給他熬點雞絲粥,我去酒吧找朋友,你晚點來接我。”
說完,她賭氣似的突然把腦袋靠在我肩頭。
唇瓣離我的臉頰隻有分寸,隻消我一偏頭就能吻上。
我蹲在角落,心臟疼到要爆炸。
我那麼深愛的妻子,在我麵前和別人共赴雲雨。
心臟傳來的疼痛逐漸變得麻木,隨即再也沒有感覺。
“要不要我替你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