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哭的傷心,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便看到了唐嵩。
“唐嵩,我已經失去了父親,你該滿意了吧。”
唐嵩一步步走近她,如同降世的魔鬼,而沈安安卻絲毫不畏懼。
“滿意?”唐嵩笑了,眼裏閃過深深的恨意,“我當然該滿意。”
“四年了,他是怎麼害的夢辰,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爸爸他什麼都沒做!”
沈安安站起來,嘶吼著一步步逼近唐嵩。
整整四年。
唐嵩從未正眼看過她,每天都把夢辰掛在嘴邊,就連在床上,嘴裏也念著夢辰的名字。
這一切都是夢辰自導自演的戲碼!
他沉了沉眼眸,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沈安安一下子軟倒在泥濘的地上。
唐嵩冷笑,“別在這裏裝可憐了,現在你爸死了,沈氏也要易主了。
他蹲下身子,冷冷地盯著沈安安的臉,指尖用力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她疼得往後瑟縮。
“不過你們家欠我和夢辰的,還沒還清楚。父債子償,你說我怎麼能放你走?”
沈安安突然睜大雙眼,驚恐地看著唐嵩。
“唐嵩,你不要過來!”
唐嵩抓住她衣領的手用力一撕,她雪白的肌膚瞬間暴露在墓碑前。
“唐嵩,你這個禽.獸!放開我!放開我!”
沈安安用力捶打著唐嵩壓下來的身體。
“我今天就要讓你永遠記住,夢辰承受過的痛苦我會讓你百倍千倍的償還!”
曾經那個讓她快樂、充滿幸福感的男人,現在連指尖的觸碰都讓她覺得像被刀紮一樣疼。
沈安安抬起一雙空洞的眼睛,眼中隻剩下絕望。
她強撐著,扯著幹澀得快要裂開的嗓子決絕地張開口:“唐嵩……我們離婚吧……”
唐嵩麵色一沉,一想到沈安安和邢安卿卿我我的樣子,他就暴躁得想要殺人,“離婚?在你沒有承受完夢辰所受的痛苦之前,想都別想!”
沈安安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痛覺交雜著冷意,她漸漸失去了意識。
看著她麵色灰白,呼吸似有似無,唐嵩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打橫抱起她,往醫院趕去。
沈安安受了重傷,撕.裂的傷口經過縫合才能恢複,以後恐怕會留下可怖的傷疤。
她緊緊扶住床,心中是一片冰冷。
她窩在被子裏呆呆望著窗外,思索著是否是邢安趕過來救走她的?
“哢噠。”
推門聲在寂靜的病房裏顯得格外清晰。
沈安安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腦子裏回想著唐嵩那天的所作所為,冷冷地開口:“你來幹什麼?”
“我來幹什麼?你要記住,在沒離婚之前你還是我唐嵩的女人。”
他隨手把手裏的東西扔在桌上,甩上門轉身就走。
唐嵩走到停車場,回想起她那一臉冷漠,更加鬱悶煩躁。狠狠一拍喇叭,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在醫院裏待的日子平淡無味,因為沈安安住在私人病房裏,沒人和她說話也沒人來看她,這也落得個清淨。
趁著養身體的空閑,她打電話聯係了以前父親的律師,擬寫好離婚協議書……
沒過多久,沈宏遠跳樓自殺的消息和唐嵩的迅速崛起成為媒體爭相報道的熱點。
唐嵩的手段出乎沈安安的預料,在短短四年內,他不僅接管了沈氏,還讓她失去了所有。
盡管如此,沈安安知道,她還有最後的機會為父親報仇。
她必須逃離唐嵩,重新開始,否則將被徹底摧毀。
踏入公司大門時,沈安安被前台攔住了。她心裏一陣冷笑,以前從未有人敢阻攔她。
“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前台禮貌地問道。
沈安安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盡管她認得出這個前台,“沒有預約就不能進了嗎?”
“抱歉,沒有預約不能進入。”前台堅持道。
沈安安不再理會她,徑直向電梯走去,卻被唐嵩的聲音叫住:“站住。”
沈安安轉身看向唐嵩,他依舊西裝筆挺,與四年前無異。
她沒有時間欣賞這些,握緊手中的協議書,深吸一口氣,“我來見你。唐嵩,我們離婚吧。”
唐嵩冷笑,“離婚?現在?”
“對,現在。”沈安安毫不退縮,堅定地說道。
唐嵩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怒吼道:“沈安安,我真是低估你了!想離婚?在我折磨夠你之前,想都別想!”
“唐嵩,你這個瘋子!非要我死,你才痛快嗎?”
唐嵩冷冷地說道:“想死可以,但別死在我麵前。”
沈安安想讓唐嵩給自己一個痛快,反被他甩到一邊,重重撞到前台。
小腹一陣劇痛,地板上逐漸滲出鮮紅的血跡。
一片刺目的紅色從她身下蔓延開來,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沈安安知道,這一刻,她必須離開唐嵩,必須為自己、為父親爭取最後的自由。
沈安安緩緩睜開雙眼,腦袋昏沉。
全身的疼痛像潮水般湧來。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眼前的一切顯得如此陌生而又真實。
她的眼睛移向一旁,看到唐嵩坐在窗邊,眉頭緊鎖,神情冷峻。
他看著窗外,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蘇醒。
沈安安知道,她曾經深愛的這個男人,此刻依舊充滿了冷酷和敵意。
“你醒了。”
唐嵩的聲音低沉而冰冷,轉身看向她,眼中毫無溫情。
沈安安試圖坐起身,卻發現身體虛弱無力,隻能靠在枕頭上,“我……我怎麼了?”
唐嵩站起身,緩步走到她的床邊,俯視著她,“你暈倒在公司門口,失血過多,差點沒救回來。”
沈安安心中一顫,意識到剛才的疼痛和出血讓她差點失去了生命。
她的手不自覺地摸向小腹,那裏曾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醫生說……你懷孕了。”
唐嵩的話語冷冷地落下,像是一道沉重的打擊。
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