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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該來的孩子

我與沈慕成婚五年。

各色各樣的女子都從我麵前走過,環肥燕瘦,美豔無比,且她們還有一個共同點。

都與沈慕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很像。

我懷孕那日,他將府中的一切一並送了出去,據說要給我一個美滿的家,日日陪我焚香弄琴。

恍惚間,我二人竟也像神仙眷侶似的。

可直到清寧郡主風光回來,我方才知曉,所有的一切不過如幻夢一場。

他們不顧世俗,肆意相擁,愛的人盡皆知。

在他回府之時,我便送上胎兒,再加一紙休書。

誰說男女分開隻能和離,我偏要挑戰這世俗禮法,做休夫第一人!

——

“念念。”男人的大掌摟著我的腰身,很是親昵的將我摟到他的懷中,沈慕那溫柔的聲音讓我尤為動容。

他隻要在我麵前服軟,我便會對過往種種,既往不咎。

“外麵涼,你身子單薄,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沈慕的話音落下,便將鬥篷披在了我的身上,又裹了一層嚴嚴實實的生怕我受一點委屈。

若在往日,我隻會覺得幸福,可今日看著他那看似真誠的麵孔,我卻覺得胃裏一陣翻滾,有一種沒由來的惡心。

“嘔!”孕吐再加上難受,我當著他的麵直接吐了出來,那些臟汙之物濺在了他的身上。

沈慕的眼底頓時掠過一抹冰寒。

可他很快就按捺住了,做出一副和善的模樣,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我這就找太醫過來。”

說話間,他將我按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自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人人都當如今的靜安侯沈慕是真心愛慕於我。

為我遣散府中姬妾,又主動推了諸多政務,日日陪我焚香彈琴,描眉作畫。

可誰又知道這張皮囊之下的種種卑劣呢?

若真足夠細心,也不該讓我一人留在這涼亭之中,冷風蕭瑟,吹來倒是有些冷。

平兒將屬於我的披風送了過來,我便將這礙眼的東西丟在了一旁,自顧自的回房。

屋內熏著暖香,爐炭用的也是極足的,不多時,竟還生出了點點汗珠,可縱使室內再溫暖,也暖不熱這已經冰冷的心。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沈慕帶著好幾位太醫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他鼻尖還帶著點點汗珠,分明是一度疾馳而來,辛勞不已。

可縱使在這樣的辛勞之下,也已經沐浴更衣,身上還染著淡淡的香氣。

“我想單獨與許太醫聊一聊。”見這些人都圍了過來,我立即就製止了他們靠近的動作。

許太醫之前曾被我爹救過一次,與我家勉強有舊。

這些年都是他照看著我的身體,又用了不少價值不菲的好藥,才終於懷上了這個孩子。

“小姐。”許太醫伸手搭在我的脈搏上,衡量許久,才有些憂慮:“您最近心思不定,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燒艾了。”

我的丈夫,即將成為他人的新郎,我自然憂慮。

隻是,沒料到我與這孩子的緣分竟如此短淺。

與其讓他活下來,便在痛苦之中糾纏掙紮,倒不如,我想辦法了結了他。

孩子,你若是有心下意識擦亮眼睛,尋個好些的人家不要再來這兒受苦了。

“我要紅花湯。”我不舍得摸了摸肚子,逼著自己說了出來。

“您辛苦調養了這麼多年的身體,才終於懷上了這個孩子,一碗紅花,豈不是斷絕了您此生生產的機會?”

許太醫都愣住了,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喪心病狂,就連旁邊的平兒也是皺著眉頭。

“這是我的選擇,您難道不該尊重我嗎?”我當然知道跟他們說太多是無用的,隻是逼著他們選擇我。

“或者......你現在就告訴他,我打算墮.胎了。”

許太醫不說話,他是受過我們家恩情的人,自然不會選擇沈慕。

“小姐,您就算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該讓自己受這麼多的苦。”平兒倒是滿臉的憐惜。

作為我的陪嫁,她陪我在這府中待了這麼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慕的真實麵孔。

女人如衣服,這句話,對沈慕而言可不僅僅隻是一句話。

未曾懷上這個孩子之前,府中鶯鶯燕燕,每日都讓我厭煩疲倦。

便是給她們一人排一天的班,一個月也未必能夠輪完!

而自從我懷孕,那些女人便都被沈慕送了出去,他行事絕情果斷,又掙得了美名。

如今,滿京城都在誇讚他浪子回頭金不換,更豔羨於我們二人的神仙眷侶。

可唯有我清楚,縱使他陪在我的身邊,這顆心也並不在我這。

“已經懷上了,我隻能夠讓孩子少受些苦,許叔,我求你了。”

我安撫的拍了拍平兒的手,直接就跪在了許太醫的麵前。

女子懷孕便是危險重重。

能夠養足了月生下來,便等於是一腳踏入了鬼門關,接受生死的考驗。

熬得過去的大有人在,可像我這種強求兒女緣分的,大多數,都是熬不下去的。

如今,若再這般危險的時節主動將懷裏的孩子打掉,或許,我還能有一線生機。

“小姐,您辛苦調養身體數年,各種苦澀的藥如流水般的灌入腹中,才終於懷上了這個孩子,無論是多大的委屈都不該......”許太醫仍是不解。

在外人看來,如今的靜安侯府之內,一片和睦,夫唱婦隨,是常人想都難以料想的好日子。

所以,這男人行事就是卑劣,提前便把有可能的那些事情,都處理幹淨了。

若此刻和離,我根本就不占理。

“若我繼續占據這個位置,不止我會死,還有可能傷害到我的孩子,許叔,你難道想看那小家夥出生便孤零零的,沒有父母嗎?”

我隻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作為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人,許太醫的眼底頓時生出了幾分波瀾。

“這些年,他一直都有念念不忘的姑娘,而如今,她已經回來了。”

清寧郡主和沈慕之間的故事,也算得上是陰差陽錯了。

在少女轟轟烈烈的熱戀的時候,沈慕是個紈絝不羈的公子哥,根本沒有人能夠降服他。

後來,番邦求娶,清寧郡主這才被封為郡主,也正是在他成婚那一日,沈慕才認清了心意似的,可是,太遲了。

兩國聯姻,本就是大事,絕非為一人兒女情長便能輕易扭轉。

這一次,便是永遠的錯過。

可上天眷顧著,終究還是願意給他們一個彼此相愛的機會。

清寧郡主的夫婿暴斃,而番邦示弱,高調地將她送回京城,並有心重新求娶一個女子。

所以,我必須要走了。

許太醫為我準備了紅花湯。

隻是因為我身子孱弱,所以,還需再進補一段時間,免得到時候流產傷身,直接要了我的命。

於是,我並不急了。

這孩子與我有緣,隻是緣分淺薄,是我留不住他,但心中到底是有一絲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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