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沒來公司找過陸乘淵。
把雲舒的演唱會門票揉碎扔進了垃圾桶裏。
轉身打車回到了這幾年我和陸乘淵所住的出租屋。
屋子破舊狹窄,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陸乘淵有錢了也不願意搬走。
堂堂商界新貴有錢有勢,卻住在每個月房租1500元的廉價出租屋裏。
說出去足以讓人驚掉下巴。
現在我卻明白了。
是因為這個屋子裏很多東西都跟雲舒有掛鉤。
輕易就能牽扯起陸乘淵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和回憶。
可他就愛騙我。
每次給我的理由都是,這裏有我們認識到至今的點滴片段,每一瞬間都讓他珍惜。
他貪戀這裏的味道,想在這再多住幾年。
也許吧,為雲舒付出努力的整個過程就始於這裏,那種寶貴的滋味讓他難以抽身。
屋子裏遍布的雲舒的海報照片,貼滿了狹窄老舊的牆壁。
我之前以為陸乘淵單純隻是她的歌迷,對此毫不在意。
現在,我動手一一把它們撕毀。
凡是認為和雲舒沾上點聯係的東西,我都砸碎砸爛。
在一起六年,從來都是我在珍藏有關陸乘淵的一切,他又何曾動手記錄過我?
恕我咽不下這口氣。
陸乘淵電話短信找不到我人。
看完演唱會回來的時候,隻見我抱膝坐在屋內一片狼藉中。
我演唱會失約這件事。
再加上被眼前一幕所刺激。
一度讓陸乘淵的血壓飆升到突破峰值。
他震怒得幾乎忍無可忍,「許盼盼,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他把我從地上拽起,力道從未有過之大。
我忍著難過憤怒的衝動,有些茫然狀:「啊,我做啥了?我隻是想打掃一下屋子。這些海報太舊了,我想著換上新的。」
陸乘淵氣笑了,眼神幾乎要殺人,「那這一地殘渣碎片又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我不是故意的。」我適當地示弱,縮了縮脖子,「我隻是在給屋子做大掃除途中沒注意......」
陸乘淵目光觸及到我血跡斑斑的手臂,頓了兩秒。
果然沒再忍心往下譴責我。
「乖乖,下次這種粗活你就不要做了好嗎?」
他把我摟入懷裏,歎了口氣,「家裏的活哪裏輪得到公主陛下操心,老公來就行。」
我的眼淚掉落下來。
一滴又一滴。
如果真的心疼我,又怎麼會在背地裏做出這些傷我至深的事?
陸乘淵對我突然哭這件事感到手足無措。
他指尖輕撫過我的淚痕,「寶貝,怎麼突然哭了。」
「今晚演唱會你也沒去看,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跟我說,老公在。」
我很少哭,陸乘淵臉上的心疼不似作假。
我摟住他的脖子,埋頭把鼻涕眼淚蹭到他昂貴的西服上。
「陸乘淵,我想換個大房子,你給我買套房吧。我不想住這裏了。」
空氣先是一陣沉默。
良久,我聽到陸乘淵在頭頂輕輕「嗯」了一聲,「這個出租屋確實老舊了些,既然住在這裏讓寶貝不舒服,那就不住了。」
「寶貝說什麼就是什麼,都聽寶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