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還看到了不少路人網友,因為方冉然的顛倒黑白發言,全都在罵我是搶別人愛人的小三。
我看遍了評論區,幾乎百分之九十都是在罵我,剩下的那百分之十是看熱鬧的。
所有人都在對當小三、破壞別人幸福的人深通惡絕。
我以為的愛情其實是陽光下的泡沫,虛假得一戳就破,被林家人壓榨這麼多年,最後到頭來還要被倒打一耙陷入全網黑。
我大概還是高估了我自己。
我的抑鬱症複發了,不過並不嚴重,況且現在的心態已經不同當時,我願意好好接受治療。
周一上午,我拒絕了於伯想要送我到民政局的好意,因為我不想讓林恒知道我的真實情況。
他不配。
再見到林恒,他這幾天沒什麼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
隻是沒想到,他也好像並不是完全的無動於衷。
“晚黛......”
他嘴唇囁喏,有些猶豫,“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生病了嗎?”
林恒不知道我有抑鬱症,我藏得很好,因為我不想他跟別人一樣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我攏了攏外套,有點不耐煩,“不關你的事,證件帶全了嗎?走吧。”
“晚黛。”
我不耐煩的情緒更高了,轉身對林恒說道,“還有什麼話快點說,我很忙。”
林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對不起,我愛然然。”
因為他愛方冉然,因為我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兒,所以就要我受傷嗎?
這就是林恒的解釋?
熟悉的惡心感又上湧,我忍住想嘔的欲望,“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進去吧。”
說完,也不管他有沒有跟上來,就自己進去了。
鑒於我們兩個的配合,離婚手續辦得很順利,看著手裏的小紅本,我一陣恍惚。
林恒正準備走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我不在就踐踏自己的身體。”
我簡直要氣笑了,還需要他說嗎,現在我比誰都要愛惜我的身體。
看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我不想聽了,越聽越惡心,轉身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和林恒離了婚,接下來就是方冉然顛倒黑白全網黑我的事了。
方冉然真的以為我就是個任人拿捏的孤兒嗎?
真不愧和林恒是一對的,都如此的讓我惡心。
我回到江家,準備找爺爺說些事。
卻見老頭子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男人,兩人相談甚歡。
想著是爺爺的客人,我不好去打擾,正想轉身離開,就被爺爺叫住了。
“小寶,快過來。”
知道逃不過,我走了過去。
等走近看清這個男人的麵容時,我愣住了。
和林恒長得好像。
不,不對,是林恒長得像他。
他的麵容長得比林恒精致多了,周身散發的氣質也是林恒比不上的。
爺爺嘿嘿笑著,“怎麼不和你寂遠哥打招呼啊。”
男人微笑,“小寶,好久不見。”
等等,寂遠哥?小寶?難道我和他很熟嗎?
我疑惑的看著他們。
爺爺突然一拍腦袋,說道,“誒呀,瞧我這記性,忘記跟你說了,小寶把事情都忘了。”
男人愣怔了下,然後笑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小寶怎麼都沒有反應呢。”
我也愣了,什麼叫我忘了。
我搜尋一下記憶,並沒有發現有哪一段記憶缺失,為什麼爺爺說我忘了。
男人看著我發笑,伸出手說道,“小寶,重新介紹一下,我是謝家的謝寂遠。”
我知道謝家,謝家和江家並列A城大頭,自從江家繼承人出事之後,江家就低調了很多,明麵上A城隻剩下謝家獨大。
我握上謝寂遠的手,猶豫了會兒,道,“寂遠哥。”
雖然謝寂遠長得比林恒好看,但他們倆相似的麵容還是讓我一時間有些不敢對上他的眼睛,因為被林恒氣的,我怕我一不小心把對林恒的情緒泄在謝寂遠身上。
這幾天謝寂遠在江家做客,順便參加我的宴會。
我懷疑謝寂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定位,他時時刻刻都拿著雷達掃描我的位置,不然怎麼我去哪裏他都能找到我。
我不過是在宴會開始前想一個人透透氣,就又看到了他。
“小寶。”
看他笑著向我走來,我感覺我屁股底下的石凳好像長出了刺,紮得我渾身不舒服。
主要還是‘小寶’這個稱呼隻有我的父母和爺爺叫過,連林恒都沒有叫過,而謝寂遠這麼自然的叫我的小名,讓我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很不自在。
而且他是用和林恒相似的臉叫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虛。
也不知道我在心虛個什麼。
謝寂遠在我旁邊坐下,笑道,“怎麼,是覺得應酬太累了嗎?宴會都還沒開始呢。”
這種熟稔親昵的語氣,過了幾天我都還是不能適應。
爺爺說我忘記了謝寂遠,可我去問了於伯,於伯說我小時候並不認識謝寂遠。
那到底是為什麼說我認識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