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剜了一刀,帶著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自家夫君和鄰家姑娘有染的呢。
剛開始是李祺說進宮,回來後身上沾染的香味和以往的不同。
那是梨花的香氣,淡淡的甜味。
起初想著宮裏也種植著不少梨樹,我並未懷疑。
可他身上每次去宮裏都會沾染上這股香味。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並不是宮裏梨樹的香味。
異常熟悉但我卻又無處可循。
再後來,是鄰家小妹過來找我。
“聽說王妃繡法精妙,吳佳不才,想來討教討教。”
我其實也並不擅長刺繡,因為不熟悉這些,我幾乎沒什麼好友。
直到遇見李祺,嫁做人婦,閨閣中並無什麼事可做,這才開始練就了這番技藝。
我正處於懷孕無聊,有人過來陪我解悶,我樂意之至。
可在她的身上,我卻聞到了那股讓我熟悉的味道。
我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問她怎麼突然想著和我來討教技法。
她對我甜甜的一笑:“未來的郎君說最喜歡會女紅的姑娘,想著多學一點他也喜歡我多一些。”
再後來,我發現李祺身上,總是多了一些我眼熟的掛件。
我還仔細問過李祺身上的荷包掛件怎麼那麼眼熟。
他卻和我說:“許是你什麼時候為我繡的,你自己不記得了。”
“人人常說孕婦多忘事,看來你也是這樣了。”
聽著他的解釋,我想著這一樁樁一件件大概是我想多了。
直到我發現我今天和吳佳才繡好的花樣,隔天便出現在了他身上,而我繡的那個原原本本地躺在繡籃中。
這個猜想又再一次充斥在了我的腦海中。
為了印證這個猜想,我趁吳佳不注意時,在她做的花樣落針的針腳處改了幾針。
很細微的差別,不熟女紅的人是斷不會注意的。
果然,第二天,我在那掛件上找到了證據。
當我的猜想得到印證的時候,我悲痛欲絕。
我想不明白,平日如此體貼我的夫君。
答應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君,怎麼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難道之前的情愛都是假的嗎。
我沒有選擇立即戳穿,我表現得比平常更體貼,希望他能看在多年情分回心轉意。
可直到今天李祺和吳佳在我麵前表現的如此明目張膽。
我才終於意識到。
一味地退讓和隱忍隻會讓他人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