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遭遇意外,深陷昏迷。
我日夜陪護,隻求她能醒來。
可是當她真的蘇醒,卻被診斷出“創傷後應激障礙”。
她失憶了,把我忘了。
一次閨蜜前來探望,我無意間聽見她說:
「失憶?我裝的,玩膩了想換個男友而已。」
我再無留戀,選擇進行手術,摘除顱內腫瘤,術後記憶受損將她徹底忘卻。
再相遇時,她氣憤地質問道:「梁耀!你是裝沒看見我麼?」
我一臉茫然:「小姐,你哪位?」
......
分手後,我回家收拾行李。
開門的不是林舒然,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他愣了愣,似乎認出我,卻故作疑惑地問道:「先生,你找誰?有事麼?」
「這是我家。」話剛說完,我不由得暗歎口氣。
至少以前是我家。
我跟林舒然的婚房,一起生活很久的地方。
我實在沒有想到,我們才剛分手,她就迫不及待地帶別的男人回家,還對我裝出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舒然沒告訴你,我今天會來收拾東西麼?」
聞言,男人才裝模作樣地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噢,那你應該是梁先生吧?」
他笑了笑,話裏有話道:「你知道,舒然醒來以後,記性一直不太好,忘記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那也挺正常的。」
我默然點頭,繞過男人往屋子裏走,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可能以前是你家,但現在不是了。」
循聲看去,林舒然雙手環胸,看著我道:「梁先生,雖然我忘了很多事情,但麻煩你自覺一點。」
「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屬於你的東西,可別偷偷帶走。」
無比漠然的姿態,好像她真的失憶了。
可是我明白,這一切都是她裝的。
何必呢?
如果對我沒感覺的話,可以直接提分手,我會識趣地自己離開,絕不會死纏爛打。
何必要演失憶的戲碼,讓我們的一切都顯得這麼不堪?
這不僅是在羞辱我,更是作踐我們過去的所有美好......
我把心中的黯然藏好,簡短地應道:「我沒有小偷小摸的習慣。」
說著,我走進房間開始收拾。
林舒然跟她的新男友,就在一旁監視般地看著。
不時打情罵俏,一如她跟我當初那樣。
她總愛抱著我撒嬌,恨不得整個人都長在我身上。
如今卻換了個人,做著同樣親密的行為。
我的東西不多,幾件衣服跟些日常用品而已。
酸澀沉重的情緒中,很快就收拾完了。
我站起身,對林舒然問道:「林小姐,需要檢查一下麼?」
她沒說話,隻是擺擺手,就這樣趕我走。
我提起行李箱,徑直走出大門。
冰冷的門板在背後關上,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眶有些發燙。
如果沒有那些回憶,會不會讓我好過一些?
當珍貴的記憶,變成折磨的時候,那麼不再去想也好。
我拿出手機,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撥通醫生的號碼。
「我考慮好了,會盡快去醫院討論手術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