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答案。
丟丟睡醒了,撲到我懷裏舔我的手。手上很酥麻,但我的心像被千斤頂壓住一樣,喘不過氣來。
夏婉婉紅著眼睛,突然把丟丟扯起來,重重扔到地上,哭著說:
「好好好,你就好好對你的狗吧!離婚!明天到院裏來,把軟肋骨給我墊鼻子!我要以最美的狀態嫁給子書!」
我慌忙抱起在地上嗷嗷叫的丟丟,
慌了神。
「丟丟,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爸爸馬上就死了,該給你送到哪裏去呢。」
丟丟朝我叫了幾聲,揪住了我的心。
原來,我還是會有一點舍不得。
我把丟丟送回了寵物店,交代店主給它物色一個好主人。
他像是意識到了我的離開,一直衝著我叫個不停。
我幾次想回頭把它抱在懷裏。
可是我不能。
我在這個世界上孤獨又寂寞地活著,我不能再讓我的小狗去流浪了。
我趕到美容院的時候,門匾上麵掛著喜慶的大紅花。
門上掛了個牌子:老板娘結婚,今天不營業!
我的心跟著顫了顫,我還沒死呢,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不把我放在眼裏嗎。
我覺得有些好笑。
打開門,裏麵都是一些喜慶的喜字,員工們都在開心的張羅著午飯。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
夏婉婉依偎在李子書的懷裏說笑,臉上甜蜜又幸福。
和她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的那一刻,她得意地朝我挑挑眉,像是故意和我作對。
吧唧地親了男人一口。
「呦你來啦,趕緊準備準備咱們開始手術吧!我來主刀,讓你再感受一下我的技術,小矮子。」
她打趣道。
我的雙腳發麻,像有無數個螞蟻爬。
李子書扶了扶眼鏡,一臉謙和:
「前夫哥來了啊,聽說你打算把自己的軟肋骨送給婉婉墊鼻子,真夠男人的啊兄弟。」
「哎,也怪我。那天晚上隨口跟婉婉提了一嘴,說她鼻子有點塌。她就非要受這種罪。」
員工們發出驚訝的唏噓聲,捧著:
「咱們夏總真是太愛李哥啦!」
一群見風使舵的人。
估計已經知道美容院馬上就是夏婉婉的天下了。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婉婉,現在就開始做手術吧。我這輩子對不起了很多人,但唯獨對得起你。我能做到的做不到的我都做了,我對你的愛無愧於心。」
「既然做了這麼多仍然比不上你心底的男人,那我認輸。就讓我的骨頭待在你的身體裏吧,我要讓你記住我一輩子。」
夏婉婉不耐煩的啐了一句:
「別說了別說了,你別感動自己了。」
「快點去手術室,等會我還要和子書來敬酒呢。」
屋裏亂糟糟的,沒人在意我,更沒人把這場夏婉婉做過無數次的手術放在眼裏。
我眼睛閉著躺在手術台上,腦海裏閃過這些年和夏婉婉幸福的每一個瞬間。
她很嬌縱,又很會撒嬌。
喜歡上了什麼名牌包包自己不舍得買,朝我嗲嗲地說兩句話我就巴不得把店裏所有的包都給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