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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在每次接戲前留意本子裏好女配角色,答應出演的前提是帶她入組。
這樣她便能在各大熱劇裏露臉。
人設好,路人緣自然佳,演技再上來,便能接女主大劇,不用怎麼被罵,便能飛升。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為她謀劃,生怕她吃哪怕一點點苦。
最後,我聽到了初霓的聲音,惱怒而不耐煩。
「要是初霽從這個世界消失就好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慶功宴那晚。
本是我們劇組的慶功宴,許導不請自來,眼神猥瑣,實為選妃。
初霓正鼓著臉同我置氣,「人家看我演技好,才想讓我看看劇本!沒準我就麵上了女一號呢!」
刀子捅進身體、血液一點點流盡的感覺仍揮之不去,我僵直著身體。
她見我不說話,不耐煩極了,同前世一模一樣的話從她嘴裏一字不落地蹦出來。
「我隻是去他房間研讀劇本!你為什麼非要攔著我上進?!」
我終於回過神,盯著她,緩緩笑了,「去唄。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初霓幾夜未歸。
幾天之後,她滿臉春情地出現在家裏。
不冷的天,她卻穿著高領內搭。
她得意地宣布,「姐,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要演女一了!」
「古裝大熱IP笙歌的一番女主!下個星期我就進組了!」
她喋喋不休,滿臉紅光,講了半天,才發現我除了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對了。」她斂去笑臉,不甚高興地說,「你怎麼把密碼改了?我進來還輸了好多遍,最後用指紋才進來的。」
我的任何密碼一直都是她的生日。
「哦,密碼一直不換不安全,我隨手換了。」我說。
這個回答她顯然不滿意,她似乎還在認為,我在因為那晚她不聽勸在跟她賭氣。
「改就改了唄。」她硬氣地通知我,「許導已經提前支付了片酬,我在清河買了個別墅,以後就不回來了。」
我看著她這張臉。
從前就連她生氣我也覺得可愛,現在隻覺得多看一眼都生厭。
聽到她以後都不回了,正合我意。
我的笑不及眼底,「之前是我錯了。」
錯在滿腔心血付之東流,一顆真心徒贈白眼狼。
她愣了下,我說,「你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以後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初霓這才滿意地笑著離開了。
助理小宜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正在刪初霓的指紋。
她的聲音無比激動,「凰棲試鏡通過,女一是我們的了!」
於此同時,語音提示,「指紋刪除成功!」
我這才露出了重生以來,唯一一個真情實感的笑容。
從前淋著雨為不值當的人撐傘。
從今天起,我隻為自己自己而活!
凰棲的導演梁旭東是個出了名的愛憎分明、脾氣極爆的人。
當紅影後都被他指著鼻子罵哭過。
可當他從電影屆「下凡」來拍電視劇,試鏡的人仍是絡繹不絕。
原因無他—隻因他導出的作品部部爆火、經典流傳。
前世,他力排眾議,從眾多候選人中選定我為女主。
我欣喜若狂、感激至極!
可煮熟的鴨子還是飛了。
隻因我為初霓求來一個女配試鏡機會,初霓卻演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