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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帶著鳳凰命的妹妹來京市治病。
堂而皇之住進了我的家。
沒過多久,恐怖高溫到來。
妹妹病情複發,爸媽拿刀逼我去給她買藥。
我被趕出家門,活生生熱死在外麵。
再次睜眼,麵對我媽說讓妹妹來京市治療的請求,我欣然答應。
這次,我要吃著冰棍,吹著冷風,冷眼看他們來送死。
“妹崽的身體又不好啦,醫生說小縣城治不好,我跟你爸打算帶她去京市。”
“雜七雜八的醫藥費加起來二十多萬,我們實在沒錢去住酒店。”
“你買的新房子是不是裝修好啦?能不能讓妹崽去住呀,我跟你爸不要緊,隨便找個旮旯湊活個把月就好。”
我媽的哀嚎聲一陣接一陣,震得我耳膜嗡嗡發脹。
一陣恍惚過後,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上輩子,她也是這樣來哭訴,說妹妹的病情惡化急需治療。
爸媽總覺得我在京市混得很好,還買了房。
但打拚的這五年,我住的房子才十平米,那張床隻能蜷縮著睡,連腿都伸不開。
其中的辛酸苦楚他們問都不曾問過一句。
爸媽總用姐姐的身份強迫我去承擔一些莫須有的責任。
哪怕我隻比她大三歲。
從小到大,家裏的好東西全是妹妹的,我過生日時的紅燒魚,鮮嫩的魚肚屬於妹妹。
爸媽吃剩下的魚肉,最後把麻辣的湯拌進我的飯裏。
還笑嘻嘻跟我強調:“這湯汁才濃縮了精華,姐姐要多吃賺錢,妹崽才能健康長大喲。”
畢業後,我念的師範專業可以分配編製內的工作。
爸媽卻嫌賺錢少,不夠給妹妹支付醫療費。
他們跑去我的學校,撒潑打滾求領導給高額的補助,攪黃了我的工作不說,還讓我成為同事們的飯後談資。
我呆不下去,終於如他們所願開始北漂。
京市工資高,花銷也高,每次發工資,不等我付完水電費和房租,爸媽的電話就打來。
要麼是妹妹該體檢了,要麼是妹妹要吃藥了。
把我的錢全部借走,爸媽才心滿意足掛電話。
我連吃飯的錢都不剩兩個。
那段時間,我隻能在超市撿一些剩菜葉子,油水也是樓下老板用過的。
一時能填飽肚子,久了就患上急性腸胃炎。
手術實在沒錢,我哭著找我媽借一千塊。
我媽卻說家裏錢是妹妹的買命錢。
我妹奪過電話衝我吼:“徐倩你是巴不得我死吧,我死了你好霸占爸媽的財產,我偏不如你意——”
“我告訴你,我可是鳳凰命,將來要嫁入豪門的!到時候你跪下求我都沒、有、用!”
我氣的差點昏厥在病床上。
我媽估計怕我以後不給錢了,安撫好妹妹,悄沒聲地湊過來說:“倩兒,街口那道士算過了,今年年底妹崽就能嫁人,到時候借你的錢都還給你......你不是想買房嘛,直接讓妹夫送你一套好啦。”
瞧瞧這群沒文化的人,街口道士的鬼話都能信。
我疼得在病床上呻吟,我媽卻不聞不問,掛斷電話前猶猶豫豫地問了句:“倩兒...你在京市那麼老久,就沒一個大老板相中你?”
我沉默不言地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