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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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見到我女兒？她嫌我丟人，不讓我參加畢業典禮。”

我媽的身影，在這歡聲笑語中顯得格外刺目。

不知不覺，大家都停下了腳步，紛紛回頭看戲。

而我也被同學扯了一下衣角：“蓉蓉，那個是你媽？”

當我回頭，看到我媽身影的那一刻，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樣。

無法呼吸！

甚至沒辦法張嘴說一句是。

我媽率先發現了我的身影，她邁著小碎步跑過來，顯得局促又不安。

“蓉蓉，媽隻是想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參與你的人生重大節點。”

“你......不會介意吧？”

我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是那麼的低眉順眼。

仿佛我隻要說一句不，她就會扭頭離開。

可我說不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我被架在了名為道德的十字架上。

但我也同樣沒辦法讓她留下。

大學四年，加上碩博五年，我從未跟同學導師提起過張女士。

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牽連。

不知道她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我今天博士畢業，專程跑來惡心我。

不。

應該說，張女士是看到我即將畢業，要掙錢了。

想認回我這個女兒！

就在我揣測著她的動機時。

張女士再次開口了。

這一次，她眼眶含淚，幾乎哀求一般拉著我的袖子：“女兒，你要是嫌媽丟臉，媽這就走！”

“媽讀書不多，但也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媽堂堂正正用雙手掙錢供你讀書，無愧於你！”

說完，張女士抹著淚水，扭頭想要離開。

可她動作那麼慢，每一步都在等著有人挽留。

終於！

一向跟我要好的同學，拉住了張女士的胳膊。

義正嚴詞地說：“這位阿姨，應該走的不是你，是張蓉蓉才對！”

“鴉有反哺之孝，張蓉蓉連自己親媽都嫌棄，不配為人！”

啪啪啪——

不知是同學的言論，還是張女士的話，引來了一陣掌聲。

這些掌聲仿佛一個個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一般。

我終究是撐不住了，驚慌失措地丟開捧花，摘下學士帽，逃也一樣地離開。

回憶結束。

我媽坐在原告席上，已是泣不成聲。

“沒想到，我沒日沒夜打工，花費百萬才培養出來的博士女兒，會如此待我。”

“法官大人，雖然我女兒不孝，但我有個不情之請。”

“我舍不得看如珠如寶嗬護大的女兒被淩遲，能不能讓她爽快地結束生命？”

我媽的話，再次讓彈幕引起熱潮。

隻不過，這次不再是一邊倒的言論了。

有人覺得，我媽是個好媽媽，到了這種時候，還想為我求情。

也有人看出些許端倪。

【不是，我還以為這母親要給女兒求情呢，結果隻是想讓人死快點？】

【對啊，畢業典禮上故意去給女兒難堪，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然而，這些聲音還是太少了。

剛發出來，就被其他人給噴了回去。

【嗬嗬，做人不要太張蓉蓉，你們該不會也是白眼狼吧？為這麼個東西說話。】

【張蓉蓉做錯了事，就該接受懲罰，當媽的為她求個痛快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