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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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家照顧孩子辛苦，難道我在外麵跑來跑去找錢就輕鬆了嗎，非要找個由頭吵架是不是？”

陳舊的畫麵裏，爸媽的爭執到了白熱化。

兩人鬥雞一般誰也不肯相讓。

當時年幼的我感受到氣氛不對，哇哇大哭起來。

用稚嫩的聲音說：“爸爸媽媽別吵了！”

我媽被我的哭聲給喚醒，她把婚紗照撕碎，落下一句：“離婚吧。”

回憶的畫麵定格在那張破碎的婚紗照上。

大熒幕逐漸變黑。

我媽站在原告席，似是被回憶所觸動，抹著淚水聲情並茂地敘述著。

“當年我隻是個家庭主婦，被淨身出戶後，我一無所有。”

“為了養女兒，我沒日沒夜地打工，白天在公司裏做保潔，晚上送外賣，好幾次累得吐血。”

“可我不敢去醫院，光掛個號就是我一天的飯錢......”

隨著我媽的敘述，直播彈幕激增。

【我也是當媽的，太感同身受了！為了孩子，我能付出一切！】

【這麼艱苦的環境下，還能把女兒拉扯成博士，可見當媽的付出了多少心血！】

【要不是被傷透了心，哪個當媽的會走到審判女兒這一步呢，唉！】

【這女兒真是狼心狗肺，當初就該直接扔了！】

彈幕是實時投放在大屏幕的。

我媽看著上麵一片倒的言論，低頭擦了擦淚水，藏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看著彈幕上罵我的話，以及我媽那勝券在握的模樣。

我不禁微微一笑。

張女士還是那麼愛演戲呢。

不過，輿論是把雙刃劍，張女士承受得起反噬的後果嗎？

也許是我媽哭的太久，AI法官再次發話了。

【請原告張女士繼續陳述。】

我媽按了按眼角，這才繼續。

“那段時間雖然辛苦，但看著女兒漸漸長大，成績越來越好，我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但我沒想到，到了高中之後，女兒竟越來越叛逆，我說一句她頂十句！”

“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女兒竟然偷我的錢去給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隨著我媽的陳述，大熒幕上開始浮現出相關記憶。

隻見我拿著一張泛黃發舊的存折，站在家門口。

而我媽雙膝跪地，抱著我的腿苦苦哀求。

“女兒，你把錢拿走了，我們吃什麼呀！”

“他當年拋棄了你，已經不配當你爸了！”

我表情淡漠：“放開，這錢你不配用。”

我媽聽見這話，顯得有些慌張。

她拽著我的衣角，仰著頭問：“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就是個賤人！婚內出軌就算了，還把我們母女掃地出門！”

說著說著，我媽的音量越來越高，音調越來越尖銳。

而我卻隻是皺了皺眉，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不許你汙蔑我爸。”

我冷漠的樣子，幾乎要把我媽逼瘋。

在回憶的鏡頭裏，我媽半跪在地上，花白的頭發格外顯眼。

她近乎哀求著：“女兒，求求你了，這錢能不能別拿給他？”

“這是媽媽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呀！”

可我無視了我媽的哀求，一腳把她踢開，扭頭就走。

我媽趴在地上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