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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後,我們村怪事頻發。
先是隔壁王叔的兒子意外落水,
再到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大家終於認識到這是出了大事,他們認為村子似乎被邪祟籠罩。
好巧不巧,所有人都回憶起端午那天妹妹穿著一身紅衣,
美的像妖。
妹妹有心上人了。
雙胞胎同氣連枝,她不說,我也是知道的,她喜歡的就是隔壁王叔的兒子王晴山。
我心如明鏡,但卻不想戳破,想等著兩人自己捅破那窗戶紙。
然而那時的我,並不知道我會為這個決定後悔。
端午節一向是我們村子最重視的節日,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射五毒,這項活動每年輪流一戶完成,代表全村去除邪氣。
今年輪到我家,妹妹搶著要做,我便答應了。
當天她一襲紅衣出現在靶場,美的明豔,我知道,她是要和王晴山表白了。
但奇怪的是,我四下張望,都未見王晴山的人影。
很快射五毒的時間到了,村長催促妹妹開始,她隻得抬起手中的箭一個一個射掉那象征五毒的泥塑靶子,手起箭發泥塑靶子皆數倒地。
還剩最後一個。她眼睛掃射靶場,王晴山還是沒有出現,我看得她有些失落,也心下覺得納悶,那王晴山平日對妹妹甚好,他不可能不來的。
我正想著,卻聽得周圍一陣驚呼,妹妹的最後一箭脫了靶子,並未射中最後一隻蟾蜍泥塑,而是脫了靶,那箭貼著站在靶子旁的劉叔身邊飛過,劃傷了他的手臂。
妹妹嚇了一跳,「劉叔對不起,我剛才一時失神,害你受傷了。」
「嘖,這不太吉利吧。」旁邊村民竊竊私語起來。「可不是嗎,沒一氣兒完成也就算了,還見血了,這叫什麼事啊。」
我趕緊上前安撫妹妹,催促她射出最後一箭。她定了定神拉滿弓,正待射時,剛離開準備去包紮傷口的劉叔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邊跑嘴裏邊喊,
「不好了,王晴山死了。」
妹妹的手猛地顫抖了一下,箭又一次脫了靶。
王晴山溺死在了村口用於儲水的水缸裏,身子大半部分被浸透,半耷拉在了水缸沿上。
妹妹一下子哭了出來,我一邊安慰她,一邊觀察著圍觀的人,大家的表情都是擔憂居多,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難道真的是意外?
「呦怎麼了這是,大過節的怎麼哭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看去,竟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20多歲眉眼清秀的少年。
「呦這怎麼還死人了?快報警啊。」他順著人群看去,看到了王晴山的屍體。
「立樹,」村長拉住了他,「你剛來不知道,昨天刮大風把信號杆刮斷了,現在我們沒法報警啊。不過兩天之後就能修好了,這之前得麻煩你了。」
原來他就是之前村長總提起的侄子許立樹。他歎了口氣,「本來是想來度假的,現在看來是不行嘍。」他看著圍著水缸亂轉的村民,皺了皺眉頭,「都離案發現場遠一點,叔,找繩子拉上周圍,別讓他們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