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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胞姐心氣高,自然是看不上一個小小的侯府庶子。
【我生你一場,你就替你胞姐嫁過去吧。】 母親冷冰冰的話語讓我如墜冰窖。
我心裏滿滿的不甘,為什麼同樣都是女兒,竟然會偏心到這地步呢。
我沒有反抗的權利,母親和父親也不會允許我反抗。
出嫁那日,我滿眼酸澀的摸著身上精致的喜服,不禁有些悵然,沒想到這竟然是我這十多年來穿得最好的一次。
行至堂前拜別父母時,我聽見周圍人驚訝的感歎道【二小姐竟然和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是啊,同人不同命,我一開始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於是,我頂著胞姐的身份,帶著二十四抬裝著石頭的嫁妝嫁去了侯府。
掀開蓋頭那一刻,我從容鎮定,絲毫不擔心替嫁的事情敗露。
可誰知,謝言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他問【你不是 魏知意?】
我詫異的看著他,佯裝聽不懂道【夫君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多年的磋磨讓我下意識的逃避即將到來的危險。
【魏知意的眼角沒有這顆痣!】 謝言眼神微眯,眸子中閃過一絲殺意。
我自知事情敗露,也沒有退路,落淚道【我是魏知許,魏知意是我的胞姐。】
好在謝言並沒有為難我,動作粗魯的掐著我的下巴威脅道【不管你是誰,既然嫁給我了就安分些,否則我就殺了你。】
我害怕的點頭答應,趁謝言不注意縮在床榻角落裏。
回門那天,謝言沒有提,我識趣的沒有打擾,反正爹娘也不喜歡我,回不回門倒也無所謂。
謝言是侯府庶出的二公子,我聽聞謝言的生母是老侯爺搶回來的有婦之夫,懷胎七月便生下了謝言。
府中有下人傳言,謝言不是老侯爺的兒子,指不定是謝母和之前那個丈夫所生。
十五那日,按照規矩,府中所有女眷都要去老侯夫人處請安。
那日雪很大,老侯夫人以我失了規矩為由,硬生生讓我在院子裏跪了一夜。
那晚,謝言沒有回來。
回去後,我便病了。
謝言聽聞我病了,神色不耐煩的抱怨道【真是個病秧子,一點都比不上她姐姐。】
我收回推門的手,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紅著眼走了。
我拆下頭上僅有的一根銀釵,道【你去幫我當了吧,再去藥鋪抓點藥。】
伺候我的婢女是侯府的家生子,我清楚的看見她眼中詫異的眼神,我知道她肯定是想問【怎麼堂堂丞相府的二小姐竟然要靠當首飾才有銀錢。】
她不知道的是,我陪嫁的嫁妝裏全是冷冰冰的石頭。
渾渾噩噩半個多月,我的病總算是好了。聽聞魏知意定親了,定的是成國公府世子,下聘那天好生熱鬧,成國公府的禮物從家門口排到了巷尾。
就在我以為我的生活會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的時候,謝言出事了!
府裏的下人急匆匆的把謝言抬進來,道【二公子被刺客當街刺殺,中毒了,大夫說命不久矣,老夫人讓我們把他送回屋。】
下人說完,生怕沾染上什麼厄運似的,風風火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