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楚歸辭見狀皺起眉頭胸膛起伏,想說的話到底沒有說出口。
隻是鼻尖離我越來越近。
最終後猛地清醒,一把推開我:
「算了!這事我自己想辦法。」
「把你的那身衣服換了再走,一個假貨,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
走出楚歸辭的別墅,我將一口血吐在了紙巾上。
為了順利流下眼淚,被咬破的舌尖還在不停刺痛。
有時我也會想我到底是和那個阮白月長得多像,才讓我這麼拙劣的伎倆也能讓楚歸辭有瞬間晃神。
沒想到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在我回到周愬家時。
——阮白月正坐在周愬家客廳。
阮白月穿著一件和我一模一樣的白裙,但是同樣的衣服在她身上的明顯比在我身上我顯得精致許多。
我們兩兩相望,相差不大的五官像是在照鏡子。
哈哈鏡那種有點扭曲的樣子。
「你是?」
阮白月轉過頭看向我道。
我大腦一片卻空白,冷汗直冒。
巨大的羞恥感從腳低湧至我頭頂。
而隨著阮白月發問,周愬從也阮白月身後站起了身。
看著我語氣漠然,撒起謊毫不心虛。
「她是我的秘書。」
「我吩咐你帶的文件呢?」
我這才回過神,猛地給周愬猛地一鞠躬配合他的話語道。
「對不起周總,忘在公司了我回去拿......」
說完,我盡量平靜轉身出門,卻不敢多看一眼身後阮白月的表情。
腦子裏反複揣測阮白月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和她的相似?
她又會如何看待她這樣相似的我。
譏笑?不屑?厭惡?
還是根本就沒將我放在眼裏?
別墅距離小區門口有很長的路,我渾渾噩噩地走向大門。
忽而自嘲地笑了。
其實現在我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裏。
因為除了周愬家,我連一個能暫時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是楚歸詞從山裏帶出來的。
中考後的暑假最常幹的事就是一邊放牛一邊想著怎麼逃婚上高中,學費又怎麼辦。
突然有一天班主任帶著一個比在鎮裏上班的阿桂叔還要英俊體麵的人找到我,說有人願意資助我。
他就是楚歸辭。
楚歸辭大咧咧拍幹淨我臉上沾的泥,看了我半晌才點點頭。
走的那天媽媽給我塞了半個雞蛋,然後一邊給弟弟吃了另外半個,一邊和爸爸計劃著將弟弟送去鎮上的補習班。
班主任則抹著眼淚告訴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堅持讀書。
而我隻知道楚歸辭給了爸媽一筆比從隔壁村獲得的彩禮多數十倍的錢,就懵懵懂懂和他上了車。
班主任多慮了。
楚歸辭對我什麼都沒有做。他請了最好的老師教我禮儀、鋼琴、文化......
又將我送入了京海市最好的高中。
他除了對我學習和穿著打扮嚴苛要求之外,甚至對我連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
而這一切都是我曾經夢寐以求的。
我真心熱愛著這些知識、禮儀、音樂。
這是我本來終其一生都夠不到的堂皇世界。
我甚至生出過不該有的妄想。
我喜歡楚歸辭。
我以為楚歸辭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直到高考畢業擇校,楚歸辭不容反駁地給我選定了院校專業。
然後對我進行了整個假期的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