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被萬箭穿心死的第三年,我入了東宮。
大家都說我是狐狸精,魅惑太子為我殺了太子妃。
他說:「隻要你想要的,都給你。」
於是我在封後大典當晚將匕首插入他的胸口,打開城門,放叛軍入城。
我告訴他:「我要你的命!」
可在我得知真相後,卻再也找不回他了。
……
「聽說太子殿下帶回了個狐狸精,長得很是勾人。」
「太子殿下不是馬上要迎娶定北侯之女穆心雅為太子妃嗎?怎麼又帶回來個來曆不明的野女人?」
「你們啊,隻要瞧見了那女人的狐媚模樣就知道了,這天底下的男人,不都那樣…」
我被帶進東宮的那天,東宮外圍滿了人群,議論紛紛。
從馬車上下來一路上我都躲在李澤深的披風之下,穿過層層庭院,來到他為我準備的住所。
卻直到他大婚那日,未再見過他。
我假意不知每日的所為所為都被呈報於他,不吵不鬧。
鑼鼓嗩呐的聲音隔著層層院落傳到我的小院,我朝身邊的嬤嬤吩咐:
「將我這些天繡的鴛鴦枕送予殿下恭賀他與太子妃喜結連理,然後…」
一旁的嬤嬤露出鄙夷之色。
我低頭紅了雙頰,羞愧道:「我娘親曾告訴我,喝一杯有福之人的喜酒,便可添福添壽。」
「幫我討一杯喜酒回來可好?應當不會落人口實。」
嬤嬤聞言一怔,吩咐婢女伺候好我,便拿上東西應身出去。
深夜李澤深來時,我正醉眼微醺,手上描繪著他的畫像。
聽到身後動靜,我落寞地開口:「你幫我看看,可有殿下的幾分神韻?」
卻在瞧見是他時,慌了神情,將畫藏至身後。
李澤深將差點絆倒的我拉進懷中,抬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眼中盈盈水光,他眼中滿是欲色。
我慌亂地低下頭:「殿下,想必太子妃在等您...」
話戛然而止。
被他橫腰抱起放在床上,唇上襲來陌生的觸感,堵住了我後麵的話語。
紅燭搖曳,我微弱的推拒在李澤深看來更似邀請,帳幔落下,一夜旖旎。
看著身邊熟睡的李澤深,我眸底的恨意,慢慢散開。
李澤深,你如今穩坐東宮,可還記得那個曾為你浴血奮戰的慕容徵?隻因你害怕他功高蓋主,讓他非勝不得還朝。
令他獨自一人對抗千軍,害得他體力不支,死在敵軍的萬箭穿心之下。
想到這裏,我起身慢慢靠近他送我的防身匕首。
身後李澤深睜開雙眼,眸底漫起風雲雷動,卻在抓住我手的瞬時,被驚訝代替。
「疼!」我潸然淚下,紅了眼眶。
我將他的畫像拿到他眼前,微微苦笑輕顫著聲音:
「今夜終究是於禮不合,我隻是想趁著您在,將畫像描繪的多幾分逼真,這樣日後我離開了,見不到殿下,也有個念想...」
李澤深低頭輕輕揉著我被他抓紅的手腕,將我攬入懷中,聲音滿是歉然:
「你已經是孤的人,孤不會讓你離開。」
而於此時,東宮的宮牆內,湧入幾個黑衣刺客。
李澤深收到下人稟報,我們剛出了院落,就看到飛來的暗器。
我將他輕輕一推,擋在他身前,暗器插入我的肩頭。
「歡顏,你怎麼這麼傻,有暗衛在,他們傷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