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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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自己還在產床上，我一半的身體還在她的肚子裏，拚命的朝醫生大喊，「我不要她，這不是我的孩子，快殺了她。」

醫生自然不會聽她的。

我被醫生抱出病房時，奶奶和爸爸是滿心歡喜的，他們很期待一個新生命的到來，無論男女。

從我出生開始，我媽就拒絕抱我、喂我。

爸爸和奶奶覺得媽媽是得了產後憂鬱症，一時接受不了一個新生命的到來，所以盡可能的理解她、包容她。

隻是，沒想到，她會想過置我於死地。

在我兩歲多還在蹣跚學步的時候，媽媽突然很溫柔的朝我招手，「可可，媽媽帶你出去玩吧。」

那會爸爸雖然疑惑，卻也覺得是媽媽的病情好轉，是我們兩個培養感情的好機會，就讓我跟著媽媽單獨出門了。

可她根本就沒放棄過要殺掉我的念頭。

從出小區開始，她就帶我往沒有監控的公園裏走，不一會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隻剩小小的我在那裏手足無措，隻能一個勁的大哭。

等我被奶奶找到時，已經是一天後了。

我躺在野狗堆裏不省人事，旁邊還放著發餿的包子和隻剩一點點牛奶的牛奶盒子。

也正是因為這次，我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發現了心臟病。

我媽知道後更不想把我留在身邊了，哭著鬧著讓我爸趕緊把我送走。

我爸在一旁沉默的抽著煙，不言語。

一旁的奶奶抱住幼小的我，厲聲道：「你們不養我養，以後也別指望她會養你們。」

從此我與奶奶生活在了一起，不再去過問關於爸爸媽媽的事情。

事情的轉折是在上一年媽媽突然帶著兩歲的弟弟來到奶奶家，和奶奶說要我回去幫忙照顧弟弟。

奶奶起初不同意，但她卻忘了媽媽善於偽裝。

她在奶奶麵前表現得很溫柔，天天在嘴裏念著當初虧欠了我，對不起我，要補償我。

最重要的是她說「未來我們都去世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和弟弟是最親的人了，你們要好好相處、好好珍惜對方，不要以後自己孤零零的。」

奶奶被這句話打動了，她看不得自己的孫女多年後在世界上沒有至親的人。

我跟著媽媽離開了。

爸爸經常出差，家裏隻有我和媽媽、弟弟三人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我剛剛放學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穿著奇怪，留著能拖地的銀白色長發的滿臉皺紋的老婆婆坐在我家的客廳裏。

我推開門剛走進去就被我媽大聲嗬斥著：「怎麼這時候回來，趕緊去菜市場買菜回來做飯，你是要餓死我們娘倆啊。」

我被嚇得退了出去。

關上門後，我朝外麵走，故意發出很大的動靜。

過了幾分鐘後，我悄悄趴在門上，聽著裏麵的聲音。

「三婆，這樣就可以了嗎？」我媽帶著無比虔誠的語氣問著。

「你已經把她給帶回來了，不會再影響江海的氣運。隻要你和江海堅持每餐吃肥肉，再加上那小妮子的勞動加成，長命百歲不是問題......」

老婆婆的說話的語調很別扭，像是某種動物刻意模仿出來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