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你爸做了什麼?」
我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我叔著急忙慌地翻著我爸的衣服,很快便將那塊玉翻了出來。
「張小遠,這是不是你放的?
你這個不孝子,是不是想害死你爸?」
「這是對付邪祟的。」
我叔漲紅著臉,大聲吼道:
「狗屁!這是吸人陽壽的。」
我不以為然,見識到我爸的詭異行為後,心裏已經對二大爺的話深信不疑了。
我叔見我不搭話,便使勁將玉摔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為了防止我找事,還用繩子將我捆了起來。
看來我叔是我爸的幫手,我現在是在劫難逃了,想到此,我臉上的表情逐漸瘋狂:
「你們這兩個邪祟,為什麼要害我?
求求你們放過我,去借別人的壽吧。」
我叔搖了搖頭,深深地歎息了一聲,便帶著我爸離開了。
我看著碎了一地的玉石,絕望地躺在地上,突然心裏激動起來,等等,還有機會。
我朝著那些玉石爬過去,說是爬,實際上是頭和身子往前伸,蛄蛹著身體,就像一直蛆一樣。
不過我不在乎,隻要爬過去就有救了。
我抓起一塊破碎的玉石,用玉石的裂口磨著繩子,幾分鐘後,便將捆著手的繩子磨斷。
我心裏大喜,利落的解開腳上的繩子,朝外麵跑去,隻要找到二大爺,就還有救。
家裏的門從外麵鎖住了,我果斷砸破窗戶,我爸和我叔的臉映入我眼簾。
我叔說要跟我好好談一談,我想著,幹脆破罐子破摔了,起碼死個明白,便將這幾天我爸的詭異行為說了出來。
我叔聽完,反而鬆了口氣,忍俊不禁道:
「你爸是得腸胃炎了,所以吃不下東西,吃香灰是村裏的一個土方。
至於香水和粉底,哥,你親自跟小遠解釋吧。」
我爸撓了撓頭,紅著臉:
「我相中個人,就尋思打扮打扮,說不定能談個黃昏戀呢?」
「那你為什麼瞞著我?」
我叔笑了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便出了門,不多時,帶回來一個女人,看著挺眼熟,仔細看去,竟是小姨,隻不過臉上畫著非常濃的妝,第一眼沒認出來。
原來我爸相中的是小姨,隻不過怕我接受不了,所以一直瞞著我。
得知此事後,我也鬆了口氣,雖然心裏有點不能接受,但起碼比我爸找我借壽好多了。
我叔突然話鋒一轉:「那塊玉到底是誰給你的?」
「二大爺。」
我不明白二大爺為什麼要騙我,便直接將他說了出來,希望我叔能告訴我。
聞言,我叔臉色一變,恐懼地看著我:
「你撒謊!
二大爺五年前就死了。」
我發了瘋似地跑,二大爺明明跟我說了那麼多話,還給了我塊玉,怎麼可能五年前就死了。
「小遠,你沒事吧?」
正在放牛的李伯伯伸手將我攔住,他摸了摸我額頭:
「沒發燒啊,你最近是不是中邪了?
前幾天在你家吃飯的時候,就看你跟空氣神神秘秘地說了半天話。」
前幾天在我家吃飯?我當時不是在跟二大爺說話嗎?
「李伯伯,你有看到二大爺嗎?」
李伯伯聞言,臉色微變,環顧四周,壓著聲音嗬斥我:
「小遠,你可別嚇我。
你二大爺死好幾年了。」
說完,也不敢繼續放牛,牽著牛就走了。
我也回了家,跟我叔和我爸道了個歉,他們也沒過多計較,隻讓我盡量不要出門。
不過剛剛好像把李伯伯嚇到了,我決定過去跟他說明白。
去李伯伯家的路上,碰見一個白發蒼蒼的道士,自稱張天師,他掐了掐手指:
「小哥,我觀你印堂發黑,不日便有生命危險。
小心你最親的人。」
這騙子真不專業,跑農村來能騙到幾個錢,我沒理他,徑直走到李伯伯家。
「李伯伯,對不起,那天我是胡言亂語的。」
李伯伯笑嗬嗬地擺了擺手,表示已經不介意了。
「我叔已經跟我說過了,二大爺五年前就死了。」
聞言,李伯伯臉色凝重起來,繞著我轉了一圈,全程盯著我看,大呼:
「你說什麼?!」
我又把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了一遍,李伯伯臉上掛著一絲恐懼,說出一句讓我後背發寒的話。
「你根本就沒有叔叔!你爸是獨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