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拉扯後,阿滿難過地送我進了機場。
在親眼確認我離開後,不消幾天,便帶著徐可低調現身酒吧。
燈光恍惚,音樂嘈雜。
空氣彌漫著醉人的微醺感,霓虹錯落的光線切割著眾人的視線,酒瓶在小哥的手裏乖順地遊動著,上下彈跳,顯得溫順而矯情。
相較於舞池中喧鬧,卡座上倒顯得格外安靜,徐可穿著小吊帶倚靠在阿滿身上,顯得慵懶而又倦怠。
「Ladies and gentlemen,接下來是我們的贏禮品送佳人的環節!禮品是,噔噔噔噔——一大束朱麗葉玫瑰!」
是酒吧一貫有之的互動環節,主持人頗富激情地說道。
「朱麗葉玫瑰可是常年被評為最受喜愛的玫瑰第一名,接下來讓我們看看是哪位紳士能有機會贏下這束玫瑰呢?」
舞台上絢麗的燈光活力四射,在各處落下投影,隨著頗富激情的音樂落尾,這些燈光最終集結在卡台上清俊的少年身上。
大屏上赫然出現阿滿清俊的麵容。
他含情脈脈著徐可,用口型無聲得說等我,後者心領神會,莞爾一笑。
美男靚女,才子佳人,更是將全場的氣氛推上高潮。
阿滿自信走向舞台,選擇了最擅長的鋼琴展示。
「我要把這首《Ready for love》,獻給我心愛的女孩。」他眼神拉絲地望著徐可的方向。
與其說,這是獻給全場的禮物,不如說是向徐可的求愛曲。
纏綿婉轉的琴聲從阿滿指下傾斜而出,神妙的旋律回響在全場的上空,穿透人的耳膜,直擊人的心處。
曲畢,阿滿揮手行了個紳士禮。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完美的演出!
底下的觀眾尤為給力,爆嗬鼓掌。
「很好,這位先生的才藝毫無疑問能贏得這束玫瑰,隻是,想要拿到這束玫瑰,我們還需要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就是——」
「真愛之吻!」
徐可略顯驚訝的臉蛋出現在酒吧大屏上,隨著主持人的一句「有請我們今天的女主角上台」,她被熱心的人群推上了舞台。
燈光柔和,氣氛高昂。
阿滿和徐可深情對視著,在底下人群瘋狂的呐喊中,阿滿上前一步,掌住徐可的後腦勺,偏頭吻了過去。
這是一個極為漫長極為纏綿的吻。
吻到我站在正下麵幾分鐘,他們還沒有發現我。
哇哦。
好霸總哦。
我靜靜看著台上吻得難舍難分的二人,率先鼓起了掌。
星點的掌聲帶動全場,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吻畢,阿滿繾綣的眼神離開徐可的嘴唇。
十分饜足的他這才朝台下施舍一個眼神。
等的就是他轉頭。
我想盡了這輩子所有傷心的事,正當阿滿轉過頭來時,恰好一滴晶瑩的淚珠從我眼中滑落。
我和阿滿倆倆相對。
空氣有一瞬的凝滯。
和我對視的那一刻,阿滿瞳孔猛縮,盛滿愛意的眸中瞬間泛起一絲驚慌失措。
周遭的群眾還在熱鬧地叫著再親一個,再親一個。
可他卻置若罔聞,倉促推開徐可,驚慌失措地追了下來,唯恐我跑了。
可我又豈能在原地?
我好似遭受到了重大的折磨,麵如死灰,不可置信地奪門而出。
我腳步虛浮,在出門的最後一秒,還作勢用手腕抹了把眼淚。
確保在他眼裏,我早已悲痛欲絕。
出門後,我裝模做樣跑了幾步,被他追了上來,攥住手腕。
「姐,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阿滿麵色蒼白,渾身僵硬,隻有指節顫抖著握住我的手腕。
好似失去我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夠了,」我甩開他的手,哭著質問道。「不是這樣是哪樣?難道你們在舞台上是在做人工呼吸嗎?非要我看到你們躺在床上才算出軌嗎!」
「阿滿,你知道嗎?」我哽咽出聲。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浸出大片水漬,我仿佛被抽幹了力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你說你喜歡法拉利,我便籌謀了半個月去預定,」我從包裏掏出一串鑰匙在他眼前,「我在酒吧前看到你停的車,便想著進來找你,把這個驚喜送給你。」
「沒想到,你倒是給了我好大一個驚喜。」
「沈瑾彬,我告訴你!我們玩完了!」
話畢,我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趁他沒反應過來後,快步乘車揚長而去。
後視鏡裏,阿滿仍滯在原地,悲傷寂寥。
徐可出來後,牽起了他的手,卻被他一把甩開。
徐可也不慣著他,踩著高跟鞋便揚長而去。
昏黃燈光把阿滿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落寞又孤獨。
我冷漠著看著這一切。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
放心,這還是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