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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是骨灰級顏控,堅持要與帥氣逼人的渣男訂婚。
我苦口婆心,威逼利誘,才把他們兩個拆散。
她嘴上不吭不響,心裏卻恨毒了我。
時隔經年,我肝腎衰竭,重症不治。
臨死前,我才知道是女兒暗中給我下毒。
重生後,看著女兒領著渣男進門,我選擇認真嗑CP。
「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書桌旁,一大缸水仙開得熱鬧非凡,舒展向上的蒼翠葉片,精致玲瓏的嬌小花朵,令人賞心悅目。
彌留之際,我時常頭昏腦脹,全身刺痛,嗅著滿室的淡雅清香,心裏稍感安慰。
醫生說我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可我卻覺得身體每況愈下,大限將至。
我在小本本上將我的存款信息、資產情況羅列下來,不厭其詳。
一旦我不幸歸去,這些將是女兒日後最強大的後盾和避風港。
往後我不能再陪伴她了,惟願她生活上能夠無憂無愁。
聽到腳步聲臨近,我不動聲色拭去眼角的淚水。
「該喝藥了。」
女兒曉夢將我從床上撈起,遞給我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中藥苦澀,我皺著眉頭吃力喝完後,後背已經沁出了不少汗。
見狀,女兒詭異地笑了。
她從培植水仙的水缸裏舀出一杯水,掐住我的肩膀,將水杯死死抵到我的唇邊。
整杯水泛著青黃,散發著輕微的草木腐味,水麵上還飄著殘花敗葉。
「你怎麼給我喝這個?」
我抬頭詫異地望著女兒,隻看到一雙無比怨毒的眼睛。
「快喝啊。」女兒咬牙切齒,從牙齒縫裏擠出來幾個字。
我搖頭掙紮,終究是無力擺脫。
看我放棄掙紮,女兒笑得猙獰起來,活像地獄的惡鬼。
「你又不是第一天喝,自從我和淩宇被你拆散後,我每天都偷偷往你的茶水中加入一點點浸泡過水仙根的水。」
我看著那一缸迎風搖曳的水仙,心頭無比苦澀。
我原以為那是女兒心疼我為她勞心傷神,特意布置,供我觀賞解乏的,沒想到卻是她報複我的利刃。
「雖然毒性微乎其微,但是日久年深,足以讓你的肝腎衰竭,回天乏術。」
女兒一邊癲狂地笑,一邊掐著我的腮幫,將整杯水灌進我的嘴中。
「你......我是為了你好啊......咳咳咳......淩宇......就是個渣男。」
冰涼的水順著我的脖子淌遍全身,與後背的熱汗形成反差,激得我渾身痙攣。
「渣男又如何,我愛他,我會慢慢改變他的。」
女兒紅著眼,顫抖地指著我,目光要把我生吞活剝:
「可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不停地逼我。愛而不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麼。」
說罷,女兒拿起枕頭,死死壓住我的臉,窒息的感覺一瞬間侵襲了我。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被病痛蠶食,被絕望無助填滿,很痛苦吧,哈哈哈哈......」
陰森恐怖的笑聲在我耳邊激蕩,久久不散。
丈夫早亡,為了彌補女兒殘缺的父愛,我一向將她視作掌中寶,心尖寵,恨不得給她世間最好,替她規避一切苦難。
多年來,我含辛茹苦、嘔心瀝血,為她多番經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