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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武財神趙公明的坐下神獸——黑虎。
私自下凡,與白兔精成親。
結果被削仙骨,貶成凡人,僅一世陽壽。
她說會陪我看盡世間繁華,生一窩虎崽子。
可轉身卻和大橘貓顛鸞倒鳳。
說因為「他會踩奶。」
傷口的陣痛,再次把我從昏迷中喚醒。
這是我被黎暮初囚禁折磨的第十日,內心已不複起初的憤怒。
「黎暮初,你辱我妻子,傷我體膚,就不怕觸天怒嗎?」我擦去嘴角的血,淡淡地問道。
黎暮初聞言伸了個懶腰,踱步到我跟前。
輕蔑地低頭看我,「三尺微命,一介螻蟻。」
「夜幕辰,從你貶為凡人那刻起,你的人生盡在我股掌之中。」
「我可讓你生,也可要你死。」
他尖利的指甲又插進我肋骨。
「啊——」我的哀嚎,無力又無助。
我的妻子,叫白灼灼,是一隻白兔精,與黎暮初這隻橘貓精偷情,被我捉奸在床。
當初,我明知仙妖殊途,為與白灼灼廝守,甘受九九八十一刀剔除仙骨,遭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擊碎靈台,被貶凡間,僅有一世陽壽。可曾想過今日?
「嗬......」我慘然一笑。
我隻是不懂,黎暮初作為奸夫、贏家,恨意似乎遠勝於我。
「五百年前,你與趙公明手持金鞭、護道降魔,好不威風!霧靈山上,多少妖精野靈,修行盡毀,灰飛煙滅!」
「你們仙家眼裏,我們是妖嗎?不,我們是螻蟻!」
「天道輪回,你如今不也成為我胯下之奴?!」
「夜幕辰!如今,我就想讓你知道,妖,也能勝天半子。」
霧靈山?我已消失的靈台,忽然一熱,竟有一絲鬆動,隱隱洞察到了一絲因果。
「黎暮初,天道之處,皆是命數。」
「我已寫下和離書,成全你二人,你又如此執念,是為何?」
「你是在求饒嗎?」黎暮初聽我言語緩和,眼睛一亮。
「你若有恨意,可以殺了我。」
我已然放下,所悟甚至遠超飛升之時。
我若死了,當初種種因果,也能了結。
「現在殺了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都容易......」
「不過,隻要把趙公明的金鞭給我,我便留你一命!」
黎暮初所說的金鞭,是武財神趙公明的貼身法器。
一件仙家法器,對仙家來說,可能隻是錦上添花的兵刃,但若妖怪精靈獲得,便可煉化橫骨,獲得飛升的機緣。
「我已被銷去仙骨,如何還有仙家法器?」我矢口否認。
「你被貶下凡後,金鞭再未現世,不是趙公明偷偷給你夾帶下凡,還是什麼!」黎暮初顯然並不信我。
「我費盡心機,百般討好,夜夜給白灼灼踩奶,隻為讓她偷出金鞭。可惜,還未得手,就被你發現。」
「本就不在我身上,她怎會得手!斷怪不得她。」
「好吧!既然沒有,我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你自己不怕灰飛煙滅,但你的小白兔,你舍得她陪葬嗎?」
「你又何必傷她!」我的心緒還是被白灼灼擾亂。
「隻要你給我金鞭,我不僅不傷害她,還不介意和你分享她!咱們三人一起,也奇趣無窮啊!」
「無恥!」縱使我此刻再淡然,也不免被他激怒。
「何必呢......你如今隻是一介凡人,金鞭在你手中隻能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