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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氣氛降到冰點。
沒等弟弟說話,我爸大踏步的走來,給了我一個耳光。
“衛明霜,你做什麼菜!”
我爸的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氣,直接將我抽翻在地,嘴角有血腥氣彌漫。
沒想到一直當我不存在的父親是最先暴怒的,我的臉頰高高腫起,眼淚不停的掉落。
弟弟直接將所有的菜掀翻在地,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過後,我的臉頰被碎片劃出一道血痕。
臉上的血跡混著淚痕滑落而下蔓延至唇邊,這味道真是太苦了。
我媽穿著雪白色的毛皮大衣,站在另一頭靜靜地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用冰冷至極的目光看著我。
像是在看一個企圖入侵的外來者。
她眼角一挑,冷冰冰的話語在一片狼藉的餐廳裏響起。
“張媽,處理一下,別讓我再看見這些肮臟的東西!”
那次過後,我得到了他們一家人的冷漠忽視。
後來,外界的人開始有了說法,衛家找回的真千金怎麼不露麵?
為了衛家的顏麵,爸媽開始在我的身上下功夫。
給我買了漂亮的衣服和首飾,搬出了雜物房,打開了那間房的門鎖,允許我住進去。
但他們對我依然沒有任何感情,我隻需要做一個任他們擺布的木偶。
懂事聽話,安靜乖巧,錦上添花,如此而已。
我睡在我本該在十八歲就睡到的公主床上,睡了來到衛家以後第一個安穩覺。
我在房間裏靜靜的思索,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開始寫日記。
我開始幻想那些與家人親密的場景,我從來沒能得到過的那些愛,都寫在日記裏。
“爸爸總是讓我和弟弟一起給他按肩,明明我一個人就可以,他哄著我說怕我累著,我想既然怕我累著,就不要讓我按呀~”
“媽媽讓我陪她做櫻桃派,可餅皮她總是做不好,我給她編成了格子狀,可好看了,她說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弟弟總是不允許男孩子們靠近我,一靠近我他就會臉色一黑,將他們轟走,對他們說,姐姐是我的!”
......
寫著寫著,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在了本子上。
要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就好了呀。
時間飛逝,十年很快過去。
到了衛明欣二十八歲生日這一天。
他們得知衛明欣在郊區的一間寺廟裏。
爸媽急忙趕了過去,而弟弟因為一場商會沒能一起去。
他焦躁不安,等待著結果。
無盡的等待和未知的消息讓他難以鎮定下來,在聚會上喝了很多酒。
最後,他給我打了電話。
“衛明霜,如果姐姐真的因為你去出了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他已經很多年沒對我說過重話了,大概是膩了倦了。
他叫我去市裏最高的花園酒店的頂層,他說要看著我,直到確認衛明欣沒有事。
我趕到頂樓的時候,宴會正嗨到高潮,那些豪門公子哥們的眼睛都聚集到我的身上。
我沉默著走到衛明軒的旁邊,他的腳下已經堆積了不少的酒瓶。
寒風凜冽的冬日裏,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發瘋一樣在這裏辦宴會,但是衛明軒將喝空的酒瓶砸在我的腳下。
“脫衣服!”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試著想要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