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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驕傲的人,卻為了他一次又一次放低身段,堅持了整整十年。
可那一天,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
我吵著鬧著要和離,眼淚流了一遍又一遍。
而他看著被我躲過的雙手,難道沒了言語。
不久後,我懷孕了。
知道結果的那天,他在我門前站了整整一夜。
“心月,我錯了,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原諒我好不好?”
“那天是我喝多了,其實我早就放下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沒抬頭看他。
喜歡喜歡的,如今都不重要了。
我想,就這樣吧,這樣過下去,守著我的孩子,也許還不錯。
他也曾把臉靠在我的腹前,滿臉無措地看向我。
也曾溫柔地望向我,就好像他已經放棄了嫡姐,終於愛上了我。
我的心死了,是這個孩子救了我。
可後來,孩子沒了。
他為了保護嫡姐,任由刺客將長劍刺向了我。
真疼啊。
那是深入骨髓的痛,連著骨帶著筋。
他護送著被重兵保護的太子妃,拋下了自己的王妃和孩子,看都沒看一眼。
我好恨,我恨死他了。
第二天醒來,他眼眶通紅地守著我,聲音嘶啞:
“心月,是我的錯,你怪我吧。”
可我什麼也沒說。
他說一切都是因為他,叫我別責怪嫡姐。
他對我越來越好,回府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他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對我愛搭不理。
也不會嫌棄我不通詩書給他丟人。
他看向我的眼神,永遠帶著愧疚和傷感。
下人們都說,蕭炎對我很好,簡直愛慘了我。。
我隻覺得好笑。
先把你傷得體無完膚,再給你上最好的藥,最終得到的也隻會是鏽跡斑斑。
我和他之間,說的話越來越少,他也越來越忙。
直到現在,我們就成了這樣的夫妻。
或許是人之將死,總能夢到些過去的事。
那是我嫁給他的第五年。
他受了重傷,太醫院也束手無策。
我快急瘋了,在神醫殿外跪了三天,才求得神醫出手。
自此我的雙腿落下了舊疾,可我卻甘之如飴。
“心月,你不必如此,這麼多年,是我對不起你。”
或許是看我實在憔悴不堪,他看向我的眼裏帶著些心疼和無措。
我搖了搖頭,接著給他喂藥。
“我與你是夫妻,你我之間不必講這些。”
他看了我好久,眼神從未如此灼熱過。
他握住了我的手,然後把臉緩緩貼在了我的手上。
那樣緊,那樣燙。
看向我的眼神,也那般繾綣。
他跟我說,要和我好好過。
“心月,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待你的。”
笑著笑著我就哭了,那時候我哭得一定很醜。
我們終於變得和平常夫妻一樣,他回府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他越來越愛我,對我也越來越好。
滿京城誰不知道,攝政王是個專情的人,府中不納姬妾,對王妃也是極好。
滔天價值的金器首飾成箱的被抬進王府,出席宴會對我也是噓寒問暖。
我真的覺得,他愛上我了。
那是我難得的幸福的時光。
可惜假象終究是假的,總有又被拆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