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他便被李將歌直接拖出門外。
站在院兒前槐樹下,李將歌白嫩小臉上透著一層淡淡粉紅。
“昨兒我本來是想去你家借些米糧的,可誰知你不在家,絕非惡意偷盜......”
“無妨,都是鄰裏,互幫互助,算不得偷。”
景叢看著她有些委屈的糾結模樣,莫名心中一揪。
“往後缺什麼,你隻管去拿便是,若是家中沒有,你也可以跟我說,待我去鎮上時,幫你置辦回來。”
李將歌聽完有些恍惚,差異抬起頭來,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什麼?”景叢看著她,眼神有些詫異。
李將歌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也隻好又低下頭去,隻當做方才那話是憑空冒出來一般。
景叢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又想起了許多年前見血臉色慘白的稚童。
前塵舊事,他想了斷的,如今終究還是成了一鍋粥。
“天色不早,回去煨些雞湯喝吧。”
景叢說完,轉身進了自家院落,
站在槐樹下的李將歌一個人呆愣了許久,這才有些失落轉身進了院門。
“歌兒,方才你們出去說什麼了?”
李氏手腳麻利,已經將地上打掃幹淨。
李將歌湊過身去,幫她添柴加水,又將雞處理幹淨下了鍋,這才抬手擦了擦額頭細密汗珠。
“母親,景大哥他......”
話還沒有說完,李氏端著茶碗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嘴角苦澀越發明顯起來,“他是個獵戶,脫不了你身上奴籍。”
李氏擔憂,李將歌自然明白,今日不過匆匆見過一麵,又哪裏會生卻情愫。
“舅舅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將歌說完笑笑,映的李氏更是眼酸,“不說這些了。”
乖巧點了點頭,李將歌心中明白,此事還要徐徐圖之。
次日清晨一早,景叢從屋中出來,上山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院落,想想還是回家放下砍刀,翻出幾兩碎銀,徑直去了鎮上。
昨晚兩碗雞湯下肚,直到今早渾身還是暖洋洋的。
外頭日頭高掛,李將歌起身伸了個懶腰,心中愉悅,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放鬆的時候。
隻可惜,這份愉悅還未持續多久,便被一陣嘈雜聲生生打斷。
皺了皺眉,從塌上起身,李將歌方才整好衣衫,院門便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
李大站在門外好不威風,眼神輕蔑掃視她一眼,轉身卻諂媚將身後之人請了進來。
“陳大人您瞧,這便是我那外甥女了。”
坐在輪椅上的人眯了眯眼,仔細打量半遭,這才露出個滿意的笑來,又隨手從衣袖中掏了錠銀子扔在地下。
“果真是個標誌的美人坯子,上前來讓爺們兒仔細瞧瞧。”
李將歌陰沉著臉色,這位陳大人看似隻是上了些年歲,麵上還露著幾分和藹。
隻是仔細看來,卻能瞧出,他一雙細眼中盛滿了精明算計,猶如盤踞在陰暗處的毒蛇一般,直叫人不寒而栗。
不動聲色退後兩步,李將歌偷偷將身後桌兒上的剪刀握在手中。
“你們想幹什麼?”
如今家中隻有她一人,李將歌不免有些害怕,糾纏之間,身後剪刀露了個頭,卻剛好被那老太監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