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是個和善講理的人,於是把我調查出來的消息告訴了賀警官。
我的父母不可能因為討債人上門自殺的。因為我的債務我兄弟幫我還清了。
賀警官聽後沉默了,抬起頭時麵容嚴肅地說:“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總是質疑一切。但是我們人要往前看,不能鑽牛角尖!你好好工作未來找個女朋友,你未來還是可以自己組建一個家庭……”
聽到他這句話,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們非親非故,要他為了我的一個疑惑,排除萬難替我反案不現實。
不過也值得一試,萬一他是這樣的熱血警察呢?
賀警官嘮嘮叨叨地說著,我低著頭聽著,不住點頭稱是。
章魚哥在三天後給我郵寄了胡奇安和輔導員的資料。
這家夥來自農村,拚了命的考上大學,成績一直中下,就這樣一個完全不是讀書料子的家夥,在我外甥死後學校突然給保研了?
這裏麵有交易啊!
再說那個輔導員也很有意思,我上門打聽我外甥的事之後,他突然跟校方提出離職。這是金飯碗都不要了啊?
一周後我打聽到是那個大學就要舉辦萬聖節。整個大學城都進入了狂歡,學生們穿著自己喜歡的動漫人物造型,也有人扮演各種嚇人的鬼怪出行的。
我在網上查了新聞,確認了可頌死的那天穿的衣物,我買了差不多的,去大學城附近的化妝室,請專業的特技造型師給我弄了一個一半腦漿崩裂的造型。
胡奇安參加了話劇社,今天晚上會在小劇場做最後的排練。已經很晚了,我在小劇場角落坐下,胡奇安看到了我,出聲尖叫。
其他人看過來,我就蹲下,這樣在別人眼裏小劇場裏就是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有個人腦漿都露出來了!就坐在那兒!你們都沒看到嗎?”胡奇安驚恐地說著。
“你演技真是超逼真!麻煩你用到正式表演中去好嗎?”其中一個女生沒好氣地說道。
“可能是排練太久,累出幻覺了。”另一個男孩笑著接話。
“也是差不多了。該回去睡覺了……”幾個人一個一個跳下舞台,胡奇安也要跟著走,剛才開口那個女生瞪了他一眼,命令道:
“你等一下,就你心眼壞,還想嚇唬我們!罰你一個人收拾道具!”
所有人都走了,舞台的燈光被人關了,胡奇安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模式,哭喪著臉,拿著一個蛇皮袋子獨自在台上撿著道具。
我一步步踱步到舞台前,胡奇安似乎也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抬起頭的時候手電筒微弱的燈光照在我慘白的臉色,腦袋半個被開了瓢,血漿正“咕咕”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