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個學校一個年級。還好不是同班,他是尖子班的,我拚盡全力能進這所學校,已經是我智商的上限,尖子班都得是天才。
我這段恥辱的往事,整個學校也就他一個知道,也許是不想麵對,也許是不想回憶起來,我總是有意無意躲著他走。他演講,我低頭,他打籃球我看足球,希望他會不發現我也在這個學校。
青春期脆弱敏感的自尊心。我好不容易逃離的過去,我的從新開始,因為秋明月的出現,失敗了。
他是見證人,見證了我過去狼狽人生,隻要看見他我就忘不了那天,他像個索引。
也讓我明白了,我再怎麼故作堅強,內心也脆弱的像一串玻璃風鈴。
我媽因為我爸出軌離了婚,我爸把小三帶回來家,小後媽手段了得,從此我親爸變後爸。
我爸天南海北的飛,一年在家沒幾天,剛開始後媽還裝了一段時間,看我爸根本不管我,她也就放開了手腳。
第一次打我的時候,我才6年級,我哭著告訴了我媽,我媽跟我爸大吵一架,從此我爸一年不讓我和我媽聯係見麵,我不敢了。
後媽看我不敢告狀了,膽子也越來越大,打我也不避人了,家裏的保姆阿姨都知道,知道又能怎麼樣,她們清楚,誰在這個家裏拿捏著生殺大權。
這個家裏,我孤立無援。
即使我故意露出身上的傷被我爸看見了,她委委屈屈地說一句:“學校都找我好幾次了,老師反映夏春啊在學校是校霸,天天打架,我這後媽怎麼管都不是,你可好好管管吧!”
然後我就舊傷加新傷,解釋嗎?爭辯嗎?沒有用。
隻會打的更慘。
後來後媽打的狠了,我就去小診所處理,我有固定去的一家,因為這家診所的大夫不會問我,不會眼神憐憫,讓我比較自在。
破罐子破摔不是我的風格,我有計劃。
我要積蓄能量。
我初中拚命學習,考上了最好的附屬高中,我明白得先逃離,然後才有機會成長,才有能力和他們抗衡。
我知道我爸一定會讓我去的,這所學校是靠實力進的,要麼智力,要麼財力,以他的財力,還不足以做到,他為了炫耀,我一定能進。
然後就是住校,在中考成績下來之前,我爸也回來了,我故意找茬和後媽正麵剛,後媽氣不輕,我爸差點打死我,之所以沒有一起打我,是因為後媽懷孕了。
後媽也看我長大了,也快壓製不住我了,也怕我報複,雖然嫉恨我考上了重點高中,但為了她肚子裏的兒子安全,還是攛掇我爸讓我寄宿了。
住校後跟我媽的接觸他們已經起不了多大的阻礙。
我把內心的一切都寫在了畫裏,我愛畫畫,瘋狂的愛,隻有在畫裏,我才能表達我自己。
高三我選擇了藝考,艾寶兒也是那時候一個畫室的,他既不像女孩一樣嘰嘰喳喳,也不像男孩子一樣哼哼哈哈,很合我胃口,我們兩一拍即合。
成天勾肩搭背,又一起考上了清華美院。
高中,我好像重獲新生了。
我有了要好的同學,朋友,有了理想目標,放了假也不用再回後媽家,能和媽媽在一起,初中霸淩我的那三人組,也被我送進去了。